太監依然沒走,站在旁邊提醒寧心:“娘娘節哀,靈堂還是要搭起來的。”
寧心知道他居心叵測,但是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總不能任憑棺木就這麼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寧心強撐住哀痛,招呼下人們去布置靈堂。她便依偎在棺木旁邊,雙目放空也不說:“話,紅裳抱著懷中的團子,輕聲軟語的哄著團子。
團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也感覺得到氣氛的悲痛,他一聲不吭,雙手緊緊的攥住紅裳的衣襟。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有下人送來了白色的衣物,綠漪見狀匆忙趕上去,伺候著寧心穿上,下人們也都裝扮完畢,然後將這棺木抬到靈堂正中。
一切布置完畢,劉嬤嬤遞了個蒲團過來給寧心,讓寧心墊著,寧心這才頹然跪倒在地。
按理說是應該奔告親朋,有人上門吊唁,但此時寧心倒要慶幸王府被護衛軍圍住了,把一切居心叵測企圖探聽內幕的人都擋在了外麵。
靈堂格外清冷,但這清冷又怕什麼呢?寧心隻想和顧子煜待在一起,隻有他們兩個人。
寧心也知道團子由紅裳帶著,每天幾次路過門口,他想上前去抱著寧心,但是寧心失魂落魄的,眼中根本容不得別的,紅裳也怕嚇著孩子,每次都柔聲哄著。
幾次過後,團子也知道了寧心此時難過的很,也就乖巧的不再上前打擾。
停靈第二天晚上,雲鈴回來了。
她衣衫襤褸,看上去經曆了很多事情。
寧心灰暗了幾天的眼睛終於有了神采,匆忙上前攥住了雲玲的手,問道:“怎麼樣?你找到無名大師了嗎?怎麼去了這麼久?”
雲鈴反握住寧心的手,張了張口,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
寧心了解雲鈴,明知道她已經問到了什麼事關重大的事情。她認真的看向雲鈴的眼睛說:“無論你問到了什麼都要如實告訴我,這是命令不得違抗。”
雲鈴吞了口口水,十分艱難的說:“找到無名大師了,無名大師被人伏擊險些喪命,奴婢已經和暗衛們一同將它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寧心點了點頭,“這一次辛苦你了。”
雲鈴滿含淚水說:“不辛苦,隻是奴婢問到的事情著實不願意告訴娘娘。”
寧心說:“快說,這是命令。”
雲鈴說:“無名大師說破解之法是有的。隻是太過毒了。而且條件非常尖刻,隻能在那人被施法之前使用。而且被施法的人要已經身死才行,這也是為什麼之前王爺也曾問過他破解之法,但是卻無法使用的原因。”
可是如今,顧子煜這個情況每一樣都能湊得上,寧心便說:“你直說無妨。”
雲鈴說:“要想破解此法,必須要找到被施法人的結發同心之人,在那人的靈前自殺殉情,方可使那人的靈魂安心遠去,不再回來。”
結發同心之人,寧心在心中默念這幾個字。
她看向雲鈴說:“這個法子太容易了。有這樣的好方法,我就放心了。”
雲鈴心中哀痛,看向寧心卻覺得她的眼神不對,她匆忙返手攥住寧心的手說道:“這個法子雖然能行,但是您要想想,您不是孤身一人啊,如今還有小世子等著您,您若是如此行事,小世子該如何是好?”
寧心卻仿佛魔怔了似的,雙眼發直伸手撫上棺木,她如癡如醉的看著棺木中顧子煜的屍體,口中喃喃道:“那些我都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