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心這麼問，燕一的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一眼坐在堂上的寧心和顧子煜。猶豫了一會兒，紅著臉憋出一句話：“但憑王爺和王妃娘娘做主。”
寧心心思一轉：“若是我做主，我覺得你和綠漪就挺合適的，一個跳脫一個沉穩。”
她這番亂點鴛鴦譜的行徑果然嚇到了燕一，他往前走了一小步，吱吱嗚嗚的，仿佛想爭辯些什麼，但是始終說不出口，最終歎了口氣。
顧子煜說：“你這樣可是討不到媳婦的。找媳婦兒就要穩準狠，認準了不撒手，臉麵在這種時候就是拖後腿的存在。”
燕一尚可，寧心就在旁邊聽的撲哧一聲笑了。
寧心說：“你這是什麼歪理？別教壞了燕一。”
顧子煜一本正經地說：“哪裏就是教壞了？我這可是言傳身教，別人問我還不告訴他呢。”
燕一還是不肯說話，寧心心中便有些不高興，在她看來，感情總是需要有人主動的。而且也是要爭取的，如果自己都不爭取，憑什麼要求感情從天而降砸到自己頭上呢？
寧心便擺了擺手，頗有些不耐煩的說：“若是這般，那你和綠漪的事情也就定了。”
這下可把燕一給急壞了，他往前走了兩步，對寧心一拱手道：“娘娘且聽我一言，我喜歡的是，是紅裳姑娘！”
他話音剛落，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寧心身後的簾子動了一動。
燕一自己內心的真心話說出來，一顆心便懸了起來，生怕寧心不同意，他也知道紅裳在寧心的心中十分重要。
果然，就見寧心挑眉道：“怪不得不要綠漪，原來你還惦記著我的紅裳呢。隻是若是綠漪也就罷了，那小丫頭成日家聒噪的不得了，早點把她嫁出去，我倒眼不見心不煩了。紅裳麼……我還想留些日子呢。”
身後的簾子動的更厲害了，寧心拚命忍住笑，對一臉焦急的燕一說：“這可怎麼辦是好呢？”
見寧心竟然有些為難，燕一的內心也是天人交戰。
一方麵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他不能給主子添麻煩，另一方麵又是他對紅裳深沉的感情，終於感情戰勝了理智，他一抱拳說道：“我一定會對紅裳好的，除了主子，紅裳便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一定不讓她受半分委屈，請娘娘放心，還請娘娘答應我的這個心願。”
老實人不禁逗，寧心笑了點點頭：“行，那我就允了你，隻是光我答應還不行，也得紅裳願意。聽說你和人家連一句正經話都沒說過，怎麼讓她點頭就是你的事了，我有言在先：不許用強。”
燕一的眼前閃過方才匆匆驚鴻一瞥的紅裳，臉騰的一下又紅了，然後點了點頭。
燕一離去之後，方才一直在動的簾子忽然掀開，綠漪和紅裳相偕走了出來，兩個人的臉都紅紅的，隻不過綠漪是氣的，而紅裳則是害羞的。
原來方才紅裳出去和燕一走個對臉，也是寧心所委派。她不讚同盲婚啞嫁，哪怕是下人的婚事。在寧心心中，重要是希望每一個人都能找到真正如意的郎君，雖然人生很長，在漫長的人生裏會遇到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事情，此時如意難保以後也會如意。但是哪怕隻能保證一時，也要一時的如意。
見了那一麵之後，紅裳便和綠漪直接從後門進入了棲梧居正房後麵的套間。
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紅裳和綠漪就在簾子後麵站著。
綠漪紅著臉不依道：“娘娘方才說的是什麼？既然要將奴婢早日嫁出去才省心，那莫不如奴婢這般就走吧，省得讓娘娘看著我心煩。”
寧心忍著笑說：“行啊，那你就走吧。我今日心情好，將你的賣身契一同還給你，剛好放你一個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