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雪害怕極了,她忽然想到那日寧心來過自己房中,生怕這布包是寧心拿走了,匆忙之下也顧不得其他,快步走向了寧心的院子。
到了寧心的院子,就見寧心正在院子裏麵曬太陽,旁邊坐著紅裳綠漪,主仆三人正在聊天。
見到時初雪一臉慌亂的走了進來,寧心已經將她過來的緣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她已經打定決心要否認,自然不會露出馬腳。
見時初雪過來,寧心挑起了眉毛,一臉不耐煩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綠漪在旁邊加了一句:“是啊,某些人怎麼不在房中呆著,等王爺回府不就去看你了,怎麼還想來我們陽江這邊偶遇王爺?馬上就要舉行冊妃典禮了。著急什麼?”
她們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倒讓時初雪的心平靜了下來,時初雪忽然意識到自己執拗了,若是那白布包被寧心發現了,以她此時對自己的恨意,肯定第一時間呈上去給顧子煜看。
哪怕不給顧子煜看,她將那布包一把火燒了,說不得顧子煜就恢複了清醒。
但顧子煜又堅持要納自己為側妃,可見那布包還安然無漾,既然不是寧心看到了,那許是哪個丫頭放錯地方了也未可知,幸好她方才衝過來,並沒有怒急攻心直接問起布包的事情,否則此時都無法收場。
她臉色變幻了一陣子,然後才恢複正常,給寧心行了個禮說:“今日忽然覺得天氣很好,想來給王妃娘娘請個安。”
她說這話鬼都不會相信,但寧心並沒有和她計較的意思,揮揮手讓她走了。
綠漪有些意猶未盡,說道:“早知道她這麼容易就打發走了,我應該多說兩句的。”
寧心笑道:“你這丫頭,真的是沒人吵架,寂寞了是吧?”
原本在府中好歹還有趙側妃,每天讓她打打牙祭,自從趙側妃老實了,就再也沒有人敢挑戰綠漪的權威,還真是寂寞如雪呢。
綠漪歎了口氣,裝腔作勢的和寧心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寧心笑得捂著胸口,紅裳在旁邊勸導:“娘娘,慢著些,別動了胎氣。”
這兩個丫頭一個活潑一個沉穩,倒真是天作之合。
寧心正色道:“不過就算如此還是要嚴加監督時初雪那邊的動態,一旦有什麼異常,一定要立刻回來稟報我,但是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他們便應下了,其實最近府中的刻意諂媚時初雪也是寧心安排的。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一定要讓他感受到自己的特殊。
俗話說得好,欲先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先捧著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後麵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這晚顧子煜自然又去了時初雪院子裏,寧心早早的落鎖睡覺,給眾人一副他們兩人夫妻不和的假象。
但是睡到一半,寧心忽然聽到窗戶邊上有動靜。
一開始以為是顧子煜,畢竟他們已經很多個晚上沒有一起休息了,顧子煜雖然從府衙回來便去時初雪那邊,但其實也並不在時初雪那邊過夜,而是將時初雪哄睡著之後自己拐彎去了書房,當然他也不能回來寧心這邊,被人看到了他們就功虧一簣了。
寧心也三令五申,讓他不要企圖通過其他方式回來,畢竟對方耳目眾多。
寧心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是誰?”
就聽外麵沒有聲音,但是有人卻隻彈窗咚咚咚三聲。
這個節奏十分熟悉,熟悉到讓寧心毫無戒備的本能的打開了窗戶。
窗戶一打開,外麵月色正好,借著月色的光亮,寧心看到了一雙美麗的如同鬼魅一般散發著藍光的眸子。
是達燁霖。
寧心啪的一聲就想把窗關上,不料達燁霖眼疾手快,伸手擋住了窗,躋身進來,又輕輕地將窗關上。
寧心道:“你幹什麼?你快走,不然我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