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寧心和燕一他們說話的時候,傅雪有身體就有些搖搖晃晃的,麵色蒼白。
這會兒見寧心看向他,心中信念終於有了一絲裂縫,然後整個人就撐不住昏了過去。
寧心見狀,匆忙讓人將他扶到房中的美人榻上,又喊了林禾之來給傅雪診脈,看著昏迷不醒的傅雪,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兩人這次見麵,話也就說了兩句,沒想到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方才卻一言不發。
寧心一麵有些責怪自己的疏忽,一麵喊了秦思淼過來,詢問是如何遇到傅雪的。
隻是秦思淼卻一問三不知,隻說是傅雪找上他們的,男人之間喝酒聊天,對於彼此的近況隻要得到對方一個“還行”的回答就不會再追問下去,除非對方有意說起。
寧心揮揮手讓他下去,心中煩躁不已。
另一邊,眾人已經收拾好東西,車也拉了出來,可以上路了。
寧心便催林禾之:“怎麼樣了?”
林禾之將診脈的手收了回來:“傅公子失血過多,需要包紮換藥,藥倒好說,隻是立刻出發的話,恐怕要帶上傅公子了。”
想來傅雪四海為家,此番出來曆練,也沒有說固定要哪裏吧。
寧心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然後騰出一輛馬車來,將傅雪抬了上去,又安排林禾之在旁看著。
林禾之為自己爭取:“我一個大男人,粗枝大葉的,若是照顧不好了豈不是耽誤事兒?不如讓雲鈴姑娘和我一起……”
寧心沒明白他的意思,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你瘋了嗎?雲鈴比你還粗枝大葉吧,要細心的是吧,紅裳借你,累著她了我唯你是問。”
不是雲鈴的話,對於林禾之來說誰都一樣,他聳了聳肩,為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小心思默哀一秒鍾。
安頓完畢,便聽門外有人喊秦思淼的名字。
秦思淼不一時便回轉來了,神色有些嚴肅,手中還拿了一個信封。
他將信封遞給寧心,說:“王爺到了北地,有些擔心您,便寫了封家書,請娘娘過目。”
沒想到他們那麼快,想來是日夜無休,馬都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
寧心拆開信封張開信紙,紙上傳來顧子煜慣用的筆墨氣息。
家書很簡單,字不多,仿佛寫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上麵還不慎潑灑了一些墨汁斑點,看上去顯得有些匆忙。
信的內容也不多,隻是報個平安,說北地的官員熱情,大將時弘光還為他接風洗塵,希望她別急慢慢來,安全要緊。
寧心仔細看了一遍,又將信紙團了起來,遞給雲鈴。
雲鈴很懂,抓著就丟進一旁未倒掉水的木盆中,水浸濕了紙張,墨水一會兒就散去了。
雲鈴又將紙攥在手中死成碎片,扔在路邊灌木叢的泥土裏了。
寧心站在原地,不知朝何處看,眼神放空,過了好久才回轉過來。
她看向秦思淼,又叫上燕一,三人一同進了正房。
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隻是當他們三人出來的時候,秦思淼一躍消失在了院子中,燕一則去安排其他護衛,寧心和車夫打了聲招呼,跟著燕一就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