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裝不認識？昨天在母妃那裏甩人鞭子的時候，你可將我的名號用得得心應手得很！”
昨日？甩鞭子？
寧心回想，王妃：替天行道。
寧心：？？？？
這會兒說自己是替天行道，估計會被對麵這位冒著冷氣的人直接凍上吧？
判斷了一下形勢，問紅裳是不太可能了，當著顧子煜的麵去問自己昨日打了誰，估計能把他氣死，再以為自己是故意的就尷尬了。
瞥了一眼綠漪，想到方才這位主的表現，想來她是看到顧子煜來了自以為給寧心謀福利，才會那麼浮誇，許是知道些什麼。
輕咳一聲，寧心故作委屈：“昨日的事情都怪我……”
此話一出顧子煜愣住了，不知為何臉上還有些慌亂，寧心趁機瞥了一眼綠漪，小丫頭心領神會。
“明明是趙側妃先對娘娘不敬的！娘娘您不能什麼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
顧子煜冷冷地看了綠漪一眼，做了個手勢，便有兩個丫鬟低著頭進來，手腳麻利地將綠漪架了出去，這丫頭邊被拖行邊念念有詞：“是趙側妃先動的手……”
寧心張了張嘴，在顧子煜越發嚴厲的眼神下選擇了閉嘴。
方才那個場景並不陌生，綠漪性子跳脫，王妃又護著，連主子都不敢對她怎樣。
顧子煜不耐煩她話多，但也不會真的對她怎樣，方才那兩個丫頭是顧子煜的親衛，為了方便帶入後院，特意尋了女孩子訓練而成的。
洞房那晚，王妃不肯讓顧子煜進來，綠漪拚了命也護住門口，最後被這兩個丫頭拎小雞一般拎到廂房關了一夜。
事後綠漪知道她們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便有了諸多要求，什麼要吃要喝都是小事，有次王妃去尋她，發現兩個親衛其中一位叫汀蘭的竟然在給她講故事。汀蘭一個親衛出身的丫頭會什麼故事，王妃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裏麵從”殺人三十六法“講到了”武器的使用和保養“。
寧心：明主出高仆！
“去道歉。”
顧子煜看眼前這人出神了，有些不悅。
寧心愣愣地看向他：“啊？”
顧子煜：“打了人不用道歉麼？”
寧心想了想，決心聽從內心的引導：“我是替天行道。”
顧子煜覺得自己要瘋了：“你行的什麼道？你的道教你隨便打人？你的道讓你是非不分？”
寧心確實想不起昨日發生的事情，這會兒紅裳隻顧低著頭，綠漪又不在，她想辯駁都無從辯駁，隻能安安靜靜地看著顧子煜。
這眼神被顧子煜解讀成了不服氣。
顧子煜心中的火燒得更旺了。
“我從不知道一個女子能心腸歹毒到這種地步，隻因爭風吃醋能把人往死裏打！明日若是本王犯了錯，王妃是不是準備用鞭子也替天行道教訓教訓本王？”
他一字一句，明明都是賭氣的話，卻如同一根根利劍紮入了寧心的心髒。
寧心不太懂為什麼。
眼前這人似乎比自己還要傷心，杜鵑啼血一樣說完這些話，然後轉身決然而去。
寧心覺得心裏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嘩啦，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