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凱旋(2 / 3)

“張參軍,你帶幾個人,去幫忙厚葬殉國的弟兄,讓隨軍木匠使出全身本事,打造最好的棺材。”張潛輕輕歎了口氣,朝著記室參軍張旭低聲吩咐。“順便安排郎中,給受傷的弟兄們仔細診治,隻要能保住他們的性命,就不惜任何代價!”

“遵命!”“多謝鎮守使!”張旭立刻拱手領命。張思安、逯得川和駱廣廈三個,則紅著眼睛躬身,替弟兄們感謝鎮守使的厚待之恩。

“你等這次能將墨啜的首級砍下來,等於為大唐解決了心腹之患,怎麼厚待都不為過!”張潛擺了擺手,笑著回應,隨即,又問起了追逐戰的詳情。“你們當時是怎麼判斷出,墨啜向哪個方向跑的?他身邊帶了多少人?兩天兩夜沒你們的消息,我正準備安排人手去找你們呢,結果,沒等安排好,斥候已經把捷報送回來了!”

“多虧了逯得川,他料定了墨啜養尊處優久了,肯定沒有力氣步行逃命。而其身為可汗,坐騎總得是寶馬良駒,才能彰顯其身份尊貴。”張思安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認真地解釋,“所以,我等就先從俘虜口中,逼問出了突厥可汗的坐騎存放在什麼位置,然後一邊請任校尉代替大夥向鎮守使彙報,一邊去找墨啜的坐騎……”

原來,逯得川心思機敏,根據以前突騎施各部長老們發達之後就喜歡擺譜的習慣,推斷出墨啜肯定不會像尋常突厥小卒那樣鑽山溝逃命。而好歹身為一國可汗,墨啜的坐騎,也肯定得是名種名血,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所以,三天前的決戰之夜,大夥追接連追殺出七八裏遠後,卻始終找不到墨啜的蹤影,就幹脆先去找墨啜的坐騎。

於是乎,大夥在突厥人的臨時馬廄裏,非但發現了墨啜的逃命方向,還解決了自己的坐騎問題。然後跳上馬背,一人雙騎,跟著墨啜留下的馬蹄印記,以及寶馬良駒留下的異常糞便,緊追不舍。

那墨啜做大汗做久了,養尊處優,沒有力氣長時間持續騎馬趕路。墨啜的坐騎,平時跟主人一樣養尊處優,跑得雖然快,卻吃不得路上隨便抓來的野草,體力難以為繼。因此,追到了第二天中午,大夥就咬住了墨啜的背影。

當時墨啜身邊,還有五六百名忠心耿耿的死士,如果墨啜鼓起勇氣,帶領死士們反撲,未必不能將張思安等人逼得知難而退。

然而,大敗之後,墨啜和他身邊忠臣們,卻全都成了驚弓之鳥。擔心與張思安等人交手耽誤了時間,會引來更多的追兵,不敢全軍迎戰,隻管不停地分出一部分死士斷後。

這種戰術,無異於以肉投虎。張思安帶著弟兄們遇到一波死士就幹掉一波,一邊殺,一邊追,傷亡極少,斬獲卻甚多,追到第三天早晨,墨啜身邊的死士,就所剩無幾。

這時候,前方恰好出現了一支拔也古部落的牧人。墨啜情急之下,命身邊的人吹響號角,命令對方趕來支援。本以為,對方會念在彼此之間血脈相近的份上,幫自己阻擋大唐官兵。卻不料,那群拔也古人正愁沒有禮物去向重新攻入漠北的大唐軍隊套近乎,於是乎,幹脆直接舉起了兵器,一擁而上。

力戰之下,墨啜身邊最後的百餘名死士,全軍覆沒。突厥可汗墨啜、右設且訇及伯克嘉缺三個,則掉頭向唐軍衝了過來,祈求投降換取活命。張思安最近忽然聽不太懂突厥話,以為對方要策馬衝陣,便下令放箭齊射,將三人直接射成了刺蝟。

“屬下原本想生擒他們,交給大都護押解去長安給皇上跳舞。但是,又擔心半路上他們被救走,就,就幹脆射死了事。屬下不知道這樣做是否魯莽,若是,還請鎮守使寬恕!”一口氣將追殺墨啜的經過彙報完畢,張思安想了想,知道自己有些小心思瞞不住,幹脆主動告罪。

“墨啜縱橫漠北多年,威名赫赫,你等若是真的押著他返回軍營,路上還不知道要遇到什麼麻煩。所以,當場射死了反而省事!”張潛聽罷,再度笑著擺手,絲毫不以張思安擅自誅殺墨啜為意,“無罪,非但無罪,並且有功。不過,若是有別人問起來,就沒必要彙報得如此詳細了。直接說,在混戰中將墨啜等人陣斬便好。”

“是!”張思安等人心領神會,感激地拱手。

“我的近衛團就駐紮在帥帳之後,你們三個帶著一道歸來的弟兄們,去那邊休息。我安排人幫你們騰帳篷出來。”張潛笑著點點頭,繼續柔聲吩咐,“等休息好了,張參軍會找你們記錄追殺墨啜經過,以及每個人參與者的具體表現,你們三個把具體細節,再梳理一番,直接向他彙報。”

“屬下不敢貪功,全賴大都護和行軍長史指揮有方!”張思安和逯得川等人,顯然在回來路上就商量過了,立刻躬下身體,齊聲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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