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張潛繼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八品就八品。子壽兄,八品官,可以不去服勞役了吧?!”
“五監九寺與三省六部並立,直接聽命於聖上。一個區區不入流的胥吏,吃了豹子膽敢欺負到你堂堂正八品主簿頭上?!”張九齡氣得放下聖旨,衝著他大翻白眼兒。“非但免一切賦稅徭役,還免你家族四個男丁的賦稅。除了俸祿之外,另外還有八頃地轉到你的名下,但是隻按每畝地,每年給你折算兩鬥粟。還有,朝廷認為你博學多才,又出身清白,加授了你一個武騎尉的散職,聖旨上第四句,的就是這件事。也就是,除了八品官的俸祿之外,你還可以再領一份正七品武職的俸祿,如果將來正七品武職有了空缺,你可以優先補上去!”(注:五監九寺,是古代中央直轄的職能部門。主要負責文,教育,司法與技術)
“多謝聖上,多謝吏部各位上官!”隻要暫時不被人欺負上門,張潛就很知足了,站起身,假模假式地朝著皇宮方向連連拱手。
“行了,別做戲了,這裏又沒外人,你做戲給誰看?!”張九齡又翻了白眼,,不屑地撇嘴,“官憑文書和印信,都在馬背上,一會兒你派人拿進來。官袍樣子明,也跟官憑在一起放著。你自己去找裁縫量體裁衣,然後到軍器監報賬。對了,你這個主簿,直接負責軍器監火藥署。該署是軍器監新成立的部門,按照常規,你還可以推薦兩個九品監作幫忙。但無論推薦誰,本月底之前,他們也必須履任,否則,視為輕慢朝廷,今後永不錄用!”
“多謝聖上隆恩!”沒等張潛琢磨明白自己到底該幹什麼,郭怒和任琮兩個已經跳了起來,代替自己朝皇宮方向作揖。
九品監作是芝麻官兒,比起哥倆先前一心想買的刺史,可低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九品監作卻是實缺,而先前想買的那個刺史,想補上實缺,不知道得等至猴年馬月!
並且,九品監作,還是京官中的實缺,級別等同於地方上的下縣縣尉。尋常人即便通過了明經,明算考試,也未必能補得上。而自家大師兄負責為國舉賢,除了舉薦他們倆,還能輪得到誰?!
“你們倆,先別忙著高興!”很是不滿郭怒和任琮的跳脫,張潛皺起眉頭,低聲嗬斥。隨即,又快速向目光轉向了張九齡,“子壽兄,請容我多一句嘴。酒精消毒術,不是治療傷患之用麼?怎麼被歸結成了火藥?”
“讓你去太醫署,整日跟著一群老頭子背藥方,你願意啊?”張九齡第三次翻起了眼皮,沒好氣地回應,“還有,酒精除了給傷口消毒,還能用作什麼,你難道自己心裏就沒個數麼?”
“你,你是,放火?”又一次被古饒智慧,給驚了個目瞪口呆。愣愣半晌,張潛才試探著詢問。
“你真的不知道?這酒精可是你們秦墨的絕學!”張九齡皺著眉頭打量他,已經不算太年青的臉上,“懷疑”兩個字寫得清清楚楚,“還是你故意不想出此物的威力?前幾,太醫署的劉郎中,按你的,用酒精給牲口洗傷口,不心用多了一些。然後又因為色漸晚,點了火燭。當即,整個牲口棚子都被掀上了。當場炸死了一隻羊,兩頭狗,雞鴨的損失則數以十計。劉郎中自己,到現在還躺在床上,連下半輩子能不能再爬起來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