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一笑:“您過獎,仰仗不敢當,不過既然是爸的朋友,月醫自當以長輩相待。”
她說話總是這麼嚴謹,隻是以長輩相待,沒有任何承諾,因為她的直覺就是不喜歡這個人。
“月醫,差不多了就早些回家。”傅宮淩忽然冷冷的開口,目光在北雲漠身上掃過。
別人一看這氣氛,都識趣的陸續離開。
她自然看得出,傅宮淩不想讓她接觸這個人,也不多做逗留。
看著她和班若銘走了,倒是北雲漠若有所思的笑了,道:“傅軍長好胸懷!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如此親近也不介意?”
傅宮淩示意戴夢溪離開,轉而麵色森寒的盯著北雲漠:“北雲先生竟然還敢出來走動?現在要擔心的,不該是自己麼?”
北雲漠爽朗的笑了,習慣的抹了側鬢雜白的頭發,道:“我可是來國內做正經生意,你還能抓我不成?有證據嗎?”
傅宮淩眯起眼,他這麼年都在搜集北雲漠的犯罪證據,的確很難,但並非沒有收獲,隻是讓他再逍遙一些時間,他要一舉滅匪。
兩人之間氣氛冷硬,傅宮淩緊繃下顎,冷然道:“不要打她主意。”
“她?”北雲漠笑了笑:“你是說鳳月醫?”說著,他搖了搖頭,“鳳總在商界赫赫有名,我哪敢輕易動?”
傅宮淩睨著他,不敢輕易動?為何還敢製造車禍?
北雲漠詭異的一笑,舉了酒,他是不會輕易動鳳月醫,不過,一動便要是要她的命!至於滇英集團,接管過去就完事了,他還不信對付不了一個女人。
“我不會讓你猖狂太久。”傅宮淩說著,仰頭幹了酒。
北雲漠一挑眉:“你我前後輩鬥了這麼久,我倒也希望早些決勝負!”說完一甩袖子,瀟灑轉身走人。
鳳月醫和班若銘出了宴會廳,洛禛已經等在那兒了,但她沒有立即上車。
本來是想問問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可是沒過會兒,她卻又看到了戴夢溪和他貼在一起,笑得那麼妖媚,看得她直皺眉。
好一會兒習慣的握著手鐲,壓下脾氣,卻又摩挲著戒指,總算走了過去,語氣不善的道:“不回家麼?”
傅宮淩聽出了她心情不佳,但看了看身旁的戴夢溪。
鳳月醫卻直截的一句:“讓桑哲送她,你上我的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已經轉身往回,到了若銘身邊,才努力笑了一下,“約好去見營養師的,改天吧!”
“依你的。”班若銘輕輕一笑:“路上慢點!”
鳳月醫點了頭,低身鑽進車裏。
可是她等了會兒,卻不見傅宮淩上來,皺著眉轉頭,才見他走了過去。
卻聽他說:“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再者,夢溪喝了不少,我先送她回去,晚一點回來!”
車內的人幾不可聞的低哼,轉頭看了剛剛還笑得妖媚的戴夢溪,哪裏像喝多了?
繼而,她用著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不回來最好,我習慣了!”
“嘭!”車門被她關上,吩咐洛禛立刻開車。
傅宮淩差點被夾車門,皺眉無奈的笑了一下,看著車子離開。
戴夢溪站在不遠處,目光不明,其實她想,宮淩這麼優秀的男人,誰會不愛?鳳月醫在傅家生活了二十一年,比誰都懂得他的好,她對宮淩一定是有情的,隻是習慣了強勢,不懂得拿出女人的嬌柔。
他們已經是夫妻,若是朝夕相處,宮淩也不定就會愛上鳳月醫,想到這裏,戴夢溪皺了眉。
“宮淩!”抬頭,她就迷醉的笑了,挽上他的手臂,一同去她住處。
鳳月醫從上車到停車,眉頭就沒鬆過,拋卻商界裏的強勢,她也不過是個女人,指節一次又一次的轉著他送的戒指,這麼晚,他送戴夢溪回去,還能幹什麼?
大步往家裏走,隨手扔了包就給倒了杯涼水,可是一想戴夢溪手上的戒指,她依舊生氣。
還以為傅宮淩對自己多好,原來對誰都一樣麼?
可她偏偏舍不得把戒指摘下來,就像這麼多年都舍不得摘下他給她送的鐲子。
夜色漸深,她了無睡意,捏了一杯咖啡立在陽台。
終於聽到車聲時,她才放下杯子出了臥室。
傅宮淩一上樓,大衣捏在手裏,一手捏著眉間,顯得很疲累,醉意也不輕,因為離了宴會,他又去了別的地方也沒少喝。
抬頭見了她,他才淡淡的笑了一下,剛要開口,才看清她冷著臉。
“我回來晚了,生氣了?”到了她身邊,傅宮淩才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