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月醫的車是依法改裝,重量不同於常,外圍的玻璃、車胎全是特製,車子雖然劇烈相撞,對方已經飛出好遠,她的車卻還在原地。
但劇烈的震顫還是讓她一下子撞到了車窗,腦袋暈眩,試圖抓住扶手,卻撞破了手肘,指節泛痛。
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忍著痛,低低的一句:“洛禛,繼續開!”
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車,可是他們必須離開這裏,靠近淩月居就好了,莊園周邊有她的護衛隊。
洛禛又一次迅速起步,呼嘯離開,背後是兩輛鍥而不舍的黑車。
同樣飛馳在夜幕下的還有戴夢溪的車。
出了銘爵,傅宮淩一直不發一言,冷漠的臉,讓戴夢溪不知道能說什麼。
良久,她才問了一句:“回你那兒?”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句,背靠座椅。可是話音剛落,他卻忽然皺了皺眉,想起了她說不喜歡讓外人去家裏,也就睜了眼,說:“去朝禦。”
戴夢溪愣了一下,怎麼又要去朝禦酒店了?
不過,她也點了點頭,安靜了會兒,還是沒忍住多問一句:“你常去朝禦?”
傅宮淩捏了捏眉間:“訂了永久套房,那兒的醒酒湯全市最好。”
戴夢溪抿了抿唇,知道他喝了不少,都是因為她,雖然不知道他和鳳月醫都說了什麼,顯然談得不好,從鳳月醫的車上下來後就越發疲憊,這才轉身拿下他的手,替他按摩。
淩月居莊園,幾聲急促的刹車聲響起,這個地方,安保比總統府有過之而無不及,沒人敢擅闖,因而車內的人狠狠低咒,隻能眼看著鳳月醫遠去。
洛禛一停車,趕緊下車,“小姐,有沒有受傷?”
鳳月醫皺著眉,明明到處都疼,還是搖了搖頭,忍痛解了安全帶有洛禛扶著下了車。
“小姐……”洛禛剛把她扶下車,扶著她手臂的手黏黏的,抬手一看,懵然一句:“你流血了?”
鳳月醫低眉看去。
洛禛猛然想到她暈血,剛要把滿手的血藏起來,但是已經晚了,看著她癱軟暈了過去。
“小姐!”洛禛試著喊了她,毫無反應,低咒一聲,急忙抱起她往別墅裏飛奔,大聲喊著:“蘭姨,給軍長打電話!”
酈都市區,十字路口。
紅燈之際,戴夢溪看了昏昏欲睡的人,“晚上我留下陪你,還是你已經找別人了?”
傅宮淩略微蹙眉,看了她。
戴夢溪這才解釋:“既然永久訂了套房,應該每次回來都帶女伴……”
“這些事不該你問。”她的話還沒說完,傅宮淩冷聲一句,淡淡的不耐煩,也撥開了她按摩的手。
她抿唇低眉,掩飾了委屈,抬頭時已經是優雅的輕笑:“是我逾矩了。”
“叮鈴鈴!”急促而原始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傅宮淩的話。
直接打到他的私人專線來,他低眉看著洛禛來電,隨手接通,下一秒卻倏然蹙眉。
“停車!”他忽然急促而低沉的命令,急急的掛了電話。
戴夢溪還沒反應過來,他越過她,開了車門,幾乎是把她推了下去,隻聽倉促的一句“你先回家,不用等我。”車子已經呼嘯離開。
什麼事,能讓一向穩持的他焦急成那樣?
桑哲開車很快,停車倉促,還沒停穩,後座的人早沒了醉意,急匆匆的下車大步淩風的往家裏走。
這個婚房,他回來的次數不多,但卻熟門熟路,驗了掌紋推開門疾步往裏走。
保姆宗玉蘭看著少爺一陣風就要往樓上走,提醒了一句:“小姐在客廳。”
他腳步驀然收住,轉而穿過廊廳往客廳走,頭一次覺得自家廊廳太寬敞了,走許久才看到客廳裏的她。
洛禛也顧不上自己擦破了皮,正給昏迷的人清洗傷口,手臂的傷口有點深,流了不少血,手裏的碘酒卻忽然被人搶了過去。
“為什麼不叫醫生?”傅宮淩低促的聲音,手裏是上碘酒,洗傷口,裹紗布,一點不遲疑,顯然作為軍人,這些早就習慣了。
洛禛剛回神,張了張嘴,斟酌了會兒,才說:“小姐這不是傷得重……”
話剛到這兒,被某人一個冷眼逼得抿了抿唇。
“都這樣還不重?”傅宮淩就差甩手把紗布扔洛禛臉上了。
洛禛隻得硬著頭皮說:“軍長,小姐……暈血。”
傅宮淩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又掃了洛禛一眼,不說話了。
他對她的了解並不多,以前不覺得忽略她有什麼錯,頭一次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沉默著替她打理好傷口,雙手小心的將她抱起,轉頭看了洛禛一眼,這才穩步上樓。
臥室收拾得井井有條,唯獨沒疊被子,這又是她的一個怪癖,從小就不愛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