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怔在原地,望著他湛藍的眼瞳蘊著複雜情緒,有些迷茫……
他的,病了,並不隻是發燒,而是很嚴重的病。
喬寶兒懂得他想要表達什麼,但她看不懂他眼瞳裏為什麼有些不舍得,像是瀕死的人對這世間留有的最後執念……
喬寶兒忽然眼眶有些熱,她重新坐在他身邊,咬牙克製情緒,問他,“柱子,你跟我老實坦白,你上次的傷……是不是你自己弄的?”
她不想用‘自殘’這種字眼。
“我問你,你給我老實!”
喬寶兒雙手拽著他肩膀搖晃,她對他最沒耐心,“柱子,我要你,到底怎麼回事,快!”
就像每個人對自己最親的人都是這樣最壞脾氣,因為無論你對他多麼凶惡,你知道,他不會生氣不會遠離。
“寶寶……我,我覺得有點熱……”他慢吞吞地開口。
喬寶兒衝著他這病弱的俊美臉龐大罵,“你傻啊,你現在都發燒了,當然會覺得很熱,跟你了多少回了,生病了就要自己去找藥吃。”
喬寶兒鼻子一酸,雙手攬抱著他清瘦的身板,頭靠著他肩頭,這家夥一直都是這樣,根本不會照顧自己。
“這麼多年,一直給我玩失蹤……”
“你再不跟我實話,我一輩子不理你……別以為我會心軟,我到做到……”不知道為什麼,她凶巴巴地罵著,哭了。
最近過得太壓抑了,她覺得自己活得很糟糕,很迷茫,她身邊的人怎麼也是這樣呢,她一直覺得他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的。
唐聿湛藍的眼瞳一怔,清瘦的身板僵硬,他感覺到有些濕潤的眼淚浸濕他的襯衫。
他一瞬間有些慌了,“我,我不是特別清楚發生了什麼,月圓那……很痛,身體被硬生生的撕裂,是很痛的感覺。”
喬寶兒震驚地揚起頭,望著他。
唐聿似乎不想被她這樣看入眼底,他垂下眼眸,斂去了一半的真實情緒。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甚至讓他想要用自殘的方式去抵緩痛楚,或者直接死了算了。
這樣的話,他沒出來。
“……寶寶,我要去一趟意大利。”他沙啞的嗓音很輕很堅定的告訴她。
意大利?
“為什麼突然要去意大利?”喬寶兒瞬間大腦聯想起了什麼。
唐聿對她很坦白,“不知道。”但他覺得,他應該要去一趟意大利。
“等,等一下……我給你看一個東西……”喬寶兒激動地去翻找自己的包包,“你要去意大利,它也一直讓我去意大利……”
【嗬,還真是有情有義。】喬寶兒在包包裏掏出了古幣。
“柱子,你看,是不是這……”
唐聿瞥了一眼她掌心的古幣,再看向她,眼神裏明顯有些迷惑。
他拿起這枚銀黑色的古幣,仔細打量它的繁複紋理,“是斯特羅齊家族的徽章……”
“是不是它把你害成這樣的?”喬寶兒頓時義憤填膺了起來。
【你這蠢女人。】它很生氣。
“你聽不到它的聲音嗎?”喬寶兒訝然。
唐聿凝思,望著她,然後搖頭。
“為什麼會這樣?”喬寶兒喃喃自語。
【沒有血緣關係,聽不到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