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保姆車上,梁司月抱著小琪遞過來的保溫壺,小口抿著熱水,另一隻手裏捏著手機,給柳逾白發語音消息。
手指長按著說話按鈕,停頓了片刻,才聲音沙啞地問他:“我想吃粽子了,你端午休息麼……可不可以過來看我?”
沒一會兒,就收到柳逾白的回複,問她想吃什麼口味。
“普通的,白糯米裏麵裹一點豆沙和蜜棗的那種,外婆親手包的。”
她說話的時候,小琪不由地轉過頭來,徑直往她臉上看,仿佛是在觀察她是不是要哭了。
這裏的醫療條件很不怎麼樣,梁司月吃的感冒藥,還是出發之前,從國內帶的。那時為了以防萬一,各種常用藥都帶了一些,沒想到來了之後又是發疹子,又是爆痘,又是拉肚子,又是熱感冒的……就沒消停過,儲備的藥也給消耗得差不多了。
回酒店洗過澡,躺在床上,梁司月繼續給柳逾白發消息,完善要他一並帶來的藥品的清單:散利痛、布洛芬、蒙脫石散、紅黴素軟膏……
除了藥品,還有她想吃的一些小零食,果脯、堅果、海鹽薄荷糖等等等等。
對麵的柳逾白,她發什麼,他都回複“好”字,直到她發過去“xx液體衛生巾”,他仿佛終於忍不了,語音回她:“要不我把整個超市都給你搬過來?”戲謔的語氣。
梁司月笑了一聲,但是實在難過得很,都沒心思回應他的玩笑,過了半晌,才慢吞吞地打字:算了算了,不方便的話就隻幫忙帶一盒感冒藥吧,你人能來就足夠了。
休息一晚上,梁司月心情好多了,也沒有前一天那種天都要塌下來的挫敗感。
於是給柳逾白發消息,告訴他自己已經好多了,如果工作忙的話,不過來也可以。理智告訴她,還是不要讓柳逾白看到自己現在這樣又黑又醜的樣子比較好。
片刻,柳逾白回了她一串省略號:梁小姐,下回麻煩通知得及時一點,我已經到機場了。
梁司月不免驚訝於這效率未免太高。
還沒回複,柳逾白的消息又發過來:好好休息。我去安檢了。
因為柳逾白要來,梁司月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她想盡辦法想要把自己收拾得能看一些,但除了全身塗抹粉底液,其他法子都是徒勞。
到下午四點左右,梁司月的手機上終於來了消息,柳逾白告訴她,已經到門口了。
她立馬跑到門口,靸著涼鞋跑下樓去。
酒店門口,一輛麵包車停在棕櫚樹下。
柳逾白就站在酒店的石階上,低頭看著手機打字,他穿著白色t恤和淺咖色的短褲,一件黑底印花的短袖襯衫,被他搭在了背上,鼻梁上架著墨鏡,非常度假風的裝扮。
在他身後,是莫莉在指揮著酒店的服務生幫忙搬行李,整整兩隻超大號的黑色行李箱。
下一瞬,柳逾白抬起了頭。
愣了一下,將墨鏡摘掉,目光定在她的臉上,又愣了一下,再將墨鏡戴上、摘下……
梁司月完全知道他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果真,他笑了一聲,“戴了墨鏡,沒看見你。”
潛台詞是,怎麼能黑成這樣。
梁司月哭笑不得。
柳逾白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她穿了一條顏色豔麗的紅底波浪條紋的長裙,及腳踝,頭發編成了一股辮子,順在一側。
皮膚黑歸黑,這一身倒是別有一種異域風情。
莫莉跟梁司月打了聲招呼,便去前台給柳逾白辦入住。
訂的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套房,在三樓,開窗便能看見底下的遊泳池。
這酒店的裝修也是度假風格,大廳裏供著一尊小小的金佛像,旁邊的藤編框子裏,是各色的明信片。穿過大廳,走過一條高大的熱帶植物遮掩的石板路,來到後麵的客房。
服務員將行李箱搬上樓,莫莉清點了一下,便讓他們可以先休息一下,她去訂晚上吃飯的地方,稍後再見。
柳逾白解開了短袖襯衫,拿下墨鏡,隨手扔在了一旁的茶幾上,自己則在藤編沙發上坐下,揚手指一指旁邊那兩隻箱子,沒甚好氣地說:“你要的東西,自己去開吧。”
梁司月搖搖頭,徑直朝著他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伸手,兩隻手摟住他的脖子。
空調剛剛才運作起來,室內尚且又悶又熱,柳逾白嫌她熱烘烘的,火爐一樣,要掰開她的手,哪知道,突然聽見低低的抽鼻子的聲音。
他愣了下,低頭去看,她卻挨得更近,不肯讓他看見自己的臉。根本沒哭出聲,隻有眼淚蹭在他頸間的皮膚上。
他笑了聲,伸手摟緊她的腰,“早說要來探班,你不答應,現在又委屈成這樣。誰給你氣受了,嗯?”
作者有話要說:請個假:白天原定12點更新我可能要晚上發,因為估計下一章會比較長,預定的時間會寫不完,大家到晚上11點來刷吧,如果要休息,可以等明天再來看。
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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