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拐了多少彎的一番話,但偏偏柳逾白卻聽懂了,一時輕輕地笑了一聲,精準無誤地切中要害:“你期望事情怎麼發展?”
“……”熟悉的感覺,心髒裏在頂氣球,她突然不敢說話。
感覺到他手指在輕撫自己額頭,說不上有什麼意味的動作,他說:“你先把頭抬起來,看著我。”
她不肯照做。
他就伸手,按著她的腦袋,往上一抬的同時,自己再往裏坐了幾分,傾身,低下頭來,看著她。
怪她手臂被固定,人給釘死在床上一樣動彈不得,爬都爬不起來,更別說逃。
可她真的想逃,既害怕,又期待,不知道哪一種情緒更多。
四周安靜極了,隻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然而,就在這時候,外頭走廊裏隱約傳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明顯是朝著這邊來的。
兩人呼吸俱是一停。
柳逾白頓了一下,“你等等。”
說著便站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開了門,朝著那逼近的腳步聲,氣急敗壞:“回去,先別過來!”
一再被打擾,真是受夠了。
不遠處,莫莉愕然地停下腳步,什麼也沒說,點了點頭就轉身走了。
柳逾白一步跨進病房,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梁司月這時候很想坐起來,她太害怕這種全然被動的體驗。
她轉過頭,看見柳逾白就站在門口。
外頭已經徹底黑了,隻有病房門上半的玻璃格裏,漏進走廊裏的白色燈光,照出他身影的輪廓。
即便看不清,也知道他是在看著自己。
他音色冷清又低沉,情緒卻仿佛與之全然相反,帶著一點笑,又再度問她:“你期望事情怎麼發展?”
梁司月一愣,隻覺得如雲輕、如鐵重的矛盾情緒,一時都湧出來,將心髒填得滿滿當當。
張一張口,聲音發不出來。
聽見柳逾白已經朝著這邊走過來了。
隻是幾步路,她還沒數清楚,他已經在床沿上坐下。
看不分明,也可借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描摹他的五官,想象它們如何分毫不能更改地,構成一個清俊無儔的柳逾白。
黑暗中,他手伸過來,指腹輕輕碰她的臉,“還說不傻,我看你傻得很,話都不會說了?”
“我……”她臉是熱的,因此感覺到他手指是涼的,讓她不想躲開。
“不過,確實給你一個身份更方便,免得下回還有人敢怠慢你。”
她整個人怔住。
沒頭沒尾到簡直突兀的一句話。
仿佛自己被人一把從月亮的頂端推下,一下栽入雲中,失重,失去了真實感。
以至於一時反應不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而他又開口了,還是帶著笑。
極其低沉溫柔的音色,黑暗裏,一團玫瑰紫的霧一樣懸在空間裏,有溫度的、有色彩的、有實質的:
“梁小姐,你還太小了,我原本想再等等。既然你等不及,那麼,如你所願。”
誰能想到,她失語半天,這時卻恢複,小聲辯解:“……我沒有等不及。”
他頓了一下,無限幽深的目光看向她,笑意裏有深深無奈,不太有好氣,“是我等不及,行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卡得就離譜,5小時就寫這麼點……
各位老爺湊合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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