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一條腿的膝蓋跪在沙發邊沿上,麵朝著柳逾白,捏了捏拳頭。
比起她的整裝待發,他卻是施施然。
她深吸口氣,一拳砸下去。
以為自己力氣夠大了,然而柳逾白臉上毫無吃痛的表情。
她不服氣,想再試一次,剛要抽回手,柳逾白手掌一合,將她手捉住了。
她下意識地掙紮,兩下,都沒掙脫。停下動作,抬眼對上柳逾白的目光,捉弄神色,難得一見的玩世不恭,叫她看出狩獵得逞的得意。
一下就慌了,再掙,他還是不鬆手。喵喵尒説
耳後頸項都熱起來,她忙說,“……我認輸。”
他笑了一聲,這才鬆手。
她著急忙慌地要站起來,小腿卻在沙發腿上一絆,整個人往前栽倒,兩手下意識去找平衡點,伸出去,卻是撐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神,發現自己幾乎是半趴在他身上。
他從崇城趕過來,應當風塵仆仆,可身上的氣息仍然是清爽的,最簡單的肥皂水的味道。
梁司月整個僵住,一種具象化的,自己入侵了“柳逾白的領域”的感覺。本能是要逃,兩手都從他肩頭挪開,去撐他身旁的沙發靠背,想要立刻、馬上站起來。
然而,他忽然伸手,手掌按在她後背,卻是向著他所在的方向,再按了一把。
她慌到心髒飛出去,腦袋快呈九十度地低下,隻求不要看見他的表情,她的目光。而即便不抬頭,她也能感覺他是在笑,有點兒促狹的意思。
梁司月無法想象此刻自己多麼的麵紅耳赤。
心肺明明劇烈運作,呼出的氣卻很輕很輕,她感覺到,隔著衣物布料的,五個指腹的觸感,向著她肩頭的方向逶迤而去。
她僵硬得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她以為自己將要因為熱,或者因為缺氧而死掉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柳逾白一霎便鬆開了手,她飛快地站起身。
“……進來。”她極不自然地伸手碰了碰後頸,始終避開著柳逾白的視線,低頭匆匆地朝洗手間走去了。
往臉上澆一捧水,洗了一把臉,等鏡子裏照出來的臉,不再紅得那樣明顯之後,梁司月拿下毛巾將臉上的水珠擦幹,這才走出洗手間。
點的那幾個菜,打開了放在茶幾上。
小琪遠遠地站著,和梁司月目光交彙之後,就點了點頭,又離開房間了。
梁司月走過去,隔了一人寬的距離,在柳逾白旁邊坐下。
這塑料打包盒承裝的幾個炒菜,賣相實在叫她問不出來“好吃嗎”,叫他吃這些,實在太委屈了。
生活方麵,柳逾白其實不難伺候,他雖然不滿,但並不會折騰人一定要做到叫他滿意。
於是,拿著一次性筷子,揀了點蔬菜嚐嚐,味道倒還過得去,也就就著米飯,少許地吃了一些。
梁司月主動將吃剩的收拾起來,裝進袋子裏,係好,放在垃圾桶旁邊,準備等一下再扔出去。
問他:“要不要喝點茶?”
僅看他的臉色,她就知道不用了,於是去拿了一瓶純淨水過來,遞給他。
柳逾白擰開喝了一口,問她:“邱老師住在這兒,還是市裏?”
“在市裏,具體哪個酒店我不清楚,要問他的助理。他好像明天下午就回香港。”
“我明早去拜訪他。”
“你認識他麼?”
“合作過。去香港的時候,在他家吃過飯。”
梁司月點點頭,看他一眼,又問:“那你……明天就走麼?”
“不然我有多少時間陪你耗著?”
“我也沒時間呀,每天都要上課。”她覺得自己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跟他爭一爭高低。
如她所料的,柳逾白並不生氣,反而笑了一聲,緊跟著身體放鬆,往後靠去。這時候,她才從他身上感覺到一些疲憊。
梁司月歪著頭看他片刻,“要我陪你下去散散步麼?後麵有條河,晚上空氣很好。”
柳逾白手臂搭在眼睛上,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梁司月站起身,猶豫一下,伸手捉住他的手臂,輕輕一拽,“走啦。”
柳逾白側頭看她一眼,還是站起來了。
將出門的時候,梁司月問:“我需要戴口罩嗎?”
“隨你。”
“我怕被拍到。”
“我不允許,沒人敢發。”
梁司月笑了一下,“……那我還是戴著吧。”
“別戴了,熱。”
梁司月叫他等一下,緊跟著去翻自己的背包,從裏麵拿出一板貼紙樣的東西,走過來問他,喜歡什麼小動物。
柳逾白蹙眉:“這什麼?”
“驅蚊貼。這裏晚上蚊子很恐怖的。”她從上麵撕下來一個長頸鹿圖案的,就要往他衣領上粘。
柳逾白內心掙紮了一下,算了,隨她了。
梁司月給自己貼了一個長耳兔的,剩下的放回包裏,“走吧。”
她帶著柳逾白下了樓,卻不走前門,繞過大樓,後方磚砌的圍牆有道鐵門。
一推開,一條碎石子路,往前延伸出去,穿過兩邊荒草瘋長的農田,在遠處,隱約能看見月光下粼粼的小河。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快了,還有一丟丟的劇情。
後麵幾天我爭取都更到5000,我們跑步進入表白節奏。
。您提供大神明開夜合的我的安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