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過來安排午餐的事。
梁司月才剛吃沒多久,又因為柳逾白下午要視頻會議,就說自己該回去了。
莫莉轉頭看一眼柳逾白,他坐在沙發上,筆記本電腦放在大腿上,一隻手撐著扶手,另一隻手點按觸摸屏。沒什麼表情,叫她判斷不出來,該不該現在就送人回去。
她於是先問:“小月你什麼時候能回崇城?”
梁司月說:“至少還要待一周。”
莫莉又看了柳逾白一眼,想了想,又笑說:“司機中午辦事去了,要不你再待一會,下午再送你……”
“不用送的,我可以自己坐車回去。”
莫莉飛快的,又說:“你昨天換下來的衣服,給你送去洗衣房了,下午才能拿到。”
下一瞬,房間的座機電話響了。
梁司月是最靠近電話的,猶豫了一下,接聽,按了免提。
電話來頭自報是客房部的:“您的衣服已經洗淨烘幹,需要現在給您送上來嗎?”
梁司月看向莫莉。
莫莉別過頭去,她職業生涯,少見如此慘烈的翻車,尷尬極了。
梁司月便讓人現在就把衣服送上來,然後掛了電話。
她其實,有點後悔接這個電話。並不是想走,隻是怕打攪。
這下,氣氛卻變成了她不走不行了。
莫莉也隻好說,“那我去跟司機協調一下,讓他先送你回去。”
她又看了柳逾白一樣,他還是不發話,這事就成定局了。
沒多久,梁司月的衣服被送上來了。她這回不再像上次那樣小家子氣,知道身上這身衣服,給她了就是給她了,不會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梁司月手裏提著裝衣服的袋子,同兩人道謝再道別。
柳逾白還坐在原處,“嗯”了一聲,仿佛沉心於工作。
而莫莉則說,送她去樓下坐車。
梁司月走到門口,向著客廳裏又最後望一眼,隻看見他靜坐的側臉。
她收回目光,彎腰去穿鞋。
人走之後,門關上,房間裏安靜下來。
柳逾白一瞬便將筆記本電腦往茶幾上一放,拿了一支煙,又想起房間裏有煙霧探測器,作罷。
在揣摩他的想法這方麵,莫莉一貫的彈無虛發,這也是他給她年年加薪,怕她辭職也怕她轉投別家的原因。
用得實在太順心了,省下他不少言辭上的工夫。
因為有些事,他真不想說,有時候哪怕心裏想的是a,說出口的卻是b。
方才,隻要他開口,梁司月一定就得留下。
可是,為什麼呢?
叫他一時糾結的,不是得想個什麼理由才能叫她留下,而是,他為什麼得想這個理由?
為什麼想留下他。
從前倒是無意識的,無意識吃了中飯留晚飯,從來沒想過為什麼。
今天,這個“為什麼”陡然地從腦袋裏蹦出來,放冷槍一樣,讓他簡直嚇了一跳。
因此,才故意沒留她,不然好像遂了這“冷槍”的意一樣。
房間裏安靜極了,隱約還有一股洗發水的香味,淺淡的,潮濕的。
他望見窗外開始下雨。
灰敗天色,人也跟著心神俱灰。
作者有話要說:司月: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諸位端午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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