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跟池喬節省歸節省,重大日子也想去吃一頓滾燙熱辣的火鍋犒勞自己。
她想象不出柳逾白吃火鍋的情景,他吃一碗半溫不涼的蝦片粥,都像是要了命一樣。
不過,這番心理活動不敢讓柳逾白知道,否則,他一定會說:你一個月賺三千的人,操心我年賺三億的人過得不好?
上了車,梁司月照舊要去最後一排,柳逾白一個眼神製停了她的動作。
她乖乖在他身旁坐下。
司機找她問過地址以後,車裏就沒人說話了,隻除了音量很小的車載廣播。
柳逾白幾乎一上車便闔上了眼,沉穩平滑的行駛中,他抱著手臂,起初還能正坐,漸漸的腦袋便一點一點往下滑。
梁司月四下尋找,想看看這車裏有沒有靠枕之類,好給柳逾白墊一墊。
別的沒找見,隻有柳逾白的那件大衣。
她把大衣拿過來,衣袖疊一疊,正在研究怎麼給塞到柳逾白腦袋和脖子之間的時候,車子一個轉彎。
她下意識地伸手一撐。
於是柳逾白整個腦袋的重量,都壓在她舉起的手掌上了。
柳逾白坐在她左邊,她是拿右手撐的。
這姿勢別提多別扭,發力多艱難,然而她不敢抽手,一抽手,柳逾白腦袋就得滑下去。
梁司月痛苦地堅持了兩分多鍾,實在撐不住了,嚐試著身體坐直,肩膀墊高以後,能不能把手掌解脫出來。
正聳著肩往柳逾白那裏湊,湊到兩人挨得極近的時候,柳逾白突然醒了。
蹙眉望著她,仿佛在說:你在搞什麼鬼?
柳逾白正常無比地坐正了身體,而梁司月的手還撐在半空。
她尷尬地收回來,放下,結果又發現,懷裏還抱著他的大衣。
“……”
柳逾白看她的目光都複雜了幾分。
梁司月耳根臉頰一片紅,卻還無比鎮定又機智地替自己救場:“……我有點冷。”
前座司機嘟噥一句,“空調開到最高了啊。”他估計以為自己聲音很低,然而後麵兩人都聽見了。
梁司月恨不得跳車。
好在,離她家不遠了。
車靠邊一停,她立即去拉車門。
剛踩著地,後背上什麼東西攜著風兜頭罩了過來。
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什麼,她太熟悉了,今晚頻頻打交道,連那裏襯的香味她都能記得牢,是他的大衣。
他促狹的笑聲從車廂裏飄出:“不是冷嗎?穿上再回去。”
怎麼穿?穿回去梁國誌問這是誰的怎麼解釋?
梁司月真有些羞惱,拿下衣服,返身給他丟回去,“今天謝謝柳先生!回程注意安全。”謝意和祝福,讓她說出了咬牙切齒的意思。
隨即立刻關上車門,飛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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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誌也到家沒多久,女兒回來了,他一定要下去買點兒水果。
梁司月坐在客廳裏,理應給池喬打個電話,說一說和柳逾白的淵源,然而池喬可能準備了一堆問題等著她。
她有點抗拒被人尋根究底,能推遲一會兒就一會兒吧。
等梁國誌回來的時候,她點開了微博——公司給她們統一注冊了實名認證的大號,此外,她自己還有個小號。
既然是圈內人,就不可能對圈內消息完全隔絕,小號就是用來關注一些業內動態的,當然,其實通俗點說,就是吃瓜。
她關注的號不多,狀態刷新得也不密,刷著刷著,看到了“柳家海龜飼養基地”發的一條博。
什麼時候點了這個號的關注,她自己都沒印象,似乎沒有刻意關注過,可能哪天手滑了。
這條微博內容是一張圖片,處理過的,前麵好長一截空白,拖到最後才是圖片的正題:一個高糊的背影,牽著另一個頭上罩著一件大衣的高糊背影。
圖片的配文是:“我們是不是要有新嫂子了[閉嘴][閉嘴][閉嘴]
梁司月頭一回明白,什麼叫做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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