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好大。
她覺察到柳逾白的視線,動作一停,尷尬得哭不下去了。
她擤過鼻涕,擦幹淨眼淚,又抽出一張紙巾,把用過的紙巾團一團,拿在手裏,準備下車再扔掉。
低頭捏著紙團的時候,忽覺柳逾白身體探了過來。
她嚇得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往後一縮。
柳逾白不是要碰她。
他手臂伸過去,打開了副駕的收納格,從裏麵拿一隻紙質清潔袋。
她的反應過度,叫他蹙了一下眉頭。
對上她呆若木雞的臉,他停了一瞬,望著她問道:“入了行,今後多的是比今天更難聽的話,你打算回回都哭?”
梁司月帶著鼻音的聲音說:“您能別說話了嗎?”
不單單因為他說話傷人,傷口撒鹽。
還因為,他放大的臉,自帶冷淡感的淺褐色眼瞳,以及身上淺淡的香味,讓她快沒辦法呼吸了。
“……”柳逾白把清潔袋塞進她手裏,身體坐正了。
梁司月反應了一下,哦……是讓她扔麵巾紙的。
車子發動,繼續行使。
梁司月整理著頭發,注意到窗外的景觀漸漸熟悉,車是行駛在往她家去的路上。
梁司月不得不提醒,“我好像沒說我要回家。”
“你也沒說你不回家。你要去哪?“
“靠邊把我放下就行了。”
柳逾白沒聽見一般,繼續往前開。
梁司月多少開始了解柳逾白的個性了,傲慢又固執己見,他既然表明要載她一程,就不會給她說不的餘地。
她隻好報了一個商場的名字。
後半程兩人都沒說話。
傍晚路上有些堵,花了些時間才到。
柳逾白找能臨停的地方,一邊問她:“去逛街?”
梁司月略感莫名,“……和朋友吃海底撈。”
下車時,柳逾白忽然叫住她。
她手掌著車門,低頭往裏看。
柳逾白少見的認真神色,語氣也不帶一點嘲諷,“決心堅定的人不會在意別人的評價。你可以證明給我看,我的經驗是錯的。”
“不,”梁司月搖頭,“這是我的路,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
柳逾白看她片刻,似乎是淡淡地笑了笑。不過下一秒便又回到平日裏那副冷淡表情,催促道:“趕緊下車,這裏不能久停。”
梁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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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的時候,池喬已經快要排到號了。
兩個人坐在店外等位,聊著天,梁司月沒忍住問:“你知道柳逾白這個人嗎?”
“這種大佬級別的人誰不知道?”
“他是不是圈裏風評不好?”
池喬想了想,“好像沒聽說過啊?不過他是製片人,一般人輕易也接觸不到,也沒什麼八卦傳出來。即便有,也很快就會被公關掉。哦!他有個粉絲後援會,非官方的。”
“他都有後援會?”臉好看就能為所欲為麼?
“有啊,畫風很清奇。後援會不敢明目張膽地掛他的名字,而是叫……”
池喬想不起了,拿出手機,打開微博翻找了會兒,“叫這個。”
梁司月湊近去看,“柳家海龜飼養基地?這是什麼意思?”
“這跟一則關於他的十分搞笑的傳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