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潤帶著左秦川父子幾人,趕到西方鬼門的地界。
左秦川看著眼前那一片荒蕪、頹敗,隻剩下殘肢斷壟的鬼門;目光定定,心頭百味雜陳。
“爸爸,媽媽就是在這裏失蹤的嗎?”左旖謀走到他的身邊,仰著肥嫩的小臉,眼中無喜無悲。
左秦川微微頷首,“嗯,就是從這裏開始,你林楓師叔找不到她了。”
“是誰擄走了媽媽?”左旖謀望著這一片頹敗之相的鬼門,小小的心靈,受著猛烈的撞擊。
左旖秉、左旖滇與傅浪走上前,拉著左旖謀的手。
傅浪緊緊握了握他的手,“旖謀弟弟......”
左旖謀扭頭看了他一眼,緩緩移開眼,“媽媽丟下我們,不見了。”
“沒有,師傅沒有丟下我們,隻是一時回不來而已;師傅遲早都會回來的,旖謀弟弟,你要相信師傅。”傅浪異常堅定的拉著他勸說。
四歲快五歲的孩子,已經懂得如何安慰人了。
左旖謀淡淡搖頭,“不,媽媽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這麼說?”傅浪大驚,小小嫩嫩的臉蛋上浮現驚恐之色,“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你看那邊。”左旖謀抬手指著西北方。
傅浪和左旖秉、左旖滇齊齊扭頭,便見那殘肢斷壟上,有一片血跡。
“那是媽媽的血......”左旖秉飛奔而至,在牆體上抹了一把,放在鼻息間嗅了嗅,“是媽媽的血,味道對。”
左旖滇還想自欺欺人,拉著他的手,“你怎麼就知道是媽媽的血?”
“媽媽的血有一股香味兒,我從小聞著長大的,怎麼可能聞不出來?我們繼承了媽媽的體質;不信的話,你可以把手割破,用這裏的血和自己做對比。”左旖秉眉宇冷淡,臉湊到那滿是幹枯血跡的牆體上,“真的是媽媽的,媽媽流了這麼多血,還能活著嗎?”
那牆體上,不算浸透到牆體裏麵的血,這些血就已經很恐怖了。
傅浪怔怔的走到左旖秉身邊,“旖秉弟弟沒說謊,旖秉弟弟一歲的時候,就擁有特別靈敏的嗅覺;師傅叫他誰都不要說,也誰都不要提。”
左秦川俊臉煞白,摸了摸牆體,學著左旖秉,將臉貼在上麵;那是一種能讓人安心的東西,從心底蔓延。
“啊.......砰.......”左秦川突然一拳砸在牆上,牆體應聲而裂。
傅浪拉著三個雙胞胎弟弟,連連後退。
“嘩啦啦......”牆體碎裂坍塌。
“傅浪哥哥,放開我。”左旖謀掙脫他的手,跑到左秦川的身邊,拉著他的手,“爸爸!”
左秦川並未像往常那般牽起他的手,甚至是抱在懷裏;而是將他毫不留情的甩開,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別叫我爸爸,她丟下我了,丟下我一個人;我要你們有什麼用?沒有她,你們對我而言不過是多餘的!”
那雙鷹眸泛著紅著,帶著瘋狂與顛覆一切的狠辣。
左旖謀水潤的雙眸,浮上濕意,“爸爸,你真是這麼想的嗎?您想想媽媽,媽媽如果聽到你這麼說我們......”
“不......她聽不到了!聽不到了!”左秦川瘋狂的把他推開,人卻奔至那已經坍塌的牆體;把那些散落在地的血灰,一點一滴的撚起來,“為什麼?你說過隻要還活著,就會回來的......不對,她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