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少帥朗聲道:“弟兄們,今兒個給你們開開眼界!”
“嗷嗚!”
似狼般的吼聲響徹狂野,這是一群西北的兒郎。
獨立旅的兵哥們卻很沉默,他們隻是靜靜的站著,槍上肩,坦克在前,步兵在後,靜默而肅殺。
馬鞭淩空,破風聲中,兩匹駿馬如閃電般飛馳而出。
馬蹄隆隆,黑紅兩色披風隨風翻飛,馬上的騎士,仿佛是兩匹在通古斯高原奔馳的蒼狼。
一名隨軍記者想要拍下這一幕,笨重的相機卻讓他無法如願,等他架起相機,兩匹馬,兩名少帥,都隻剩下一個遙遠的背影。
西北的馬隊和獨立旅也緊隨其後,讓西北大兵驚訝的是,這麼快的行軍速度,獨立旅的步兵不隻沒有掉隊,連隊形都絲毫未亂。
沒有口號聲,也沒有催促和命令,除了軍官的哨聲和槍械水壺的碰撞,餘下的,就隻有整齊到可怕的腳步聲。
“這……”
幾名曾跟隨馬慶祥走南闖北,或者該是搶南劫北的西北軍官,不由得互看一眼,心中升起的,不隻是震驚。
六月二日,繼西北騎兵之後,杜豫章的第二師也抵達通古斯高原。同時,河北的軍隊,山西的軍隊也整裝待發。
樓少帥臨行前,李謹言還擔心他會一路帶領隊伍殺到歐洲,到時連“宣戰”都不必了。
實際上,李三少壓根沒有意識到,西伯利亞到底有多大。一千兩百多萬平方公裏的土地,即便大部分仍很荒涼,但僅憑兩三萬的軍隊,想在短時間內全部占領,基本不可能。
除了更多的軍隊,還有大量的移民,才能將這片廣袤的土地徹底消化。
所以,樓少帥才叫李三少去看地圖。
李謹言回到大帥府後,就想明白了樓少帥話中的意思,隨著河北等地的軍隊調動,他每的功課,除了習字,聽冉老講史,就是看地圖。
期間白寶琦又從京城給他寄來幾本經濟學專著和筆記,李謹言知道,國會現在討論的不隻有華夏的參戰問題,還有發行紙幣的議案。
“黃金啊黃金。”李謹言曾經私下詢問過任午初,得到的答案是,華夏的確該考慮發行紙幣的問題了,不隻是北六省,很多經濟大省,隻使用金屬貨幣也已經不合時宜。
想到這裏,李謹言終於下定決心,反正早晚都要“救”,早點動手也沒差吧?
很快,一封電報從關北發出,樓少帥的獨立旅帶著鄒老改進的軍用電台,比之前的更輕,體積更,也更方便攜帶,李謹言不用擔心樓少帥會收不到這封電報。
電報發出後,李謹言又找來豹子,在京城抓獲的幾個英法間諜,審訊之後交給了蕭有德,經過趙福仁一事,他意識到,這些人能發揮的作用遠不隻一份口供這麼簡單。
“效益”最大化,才不枉他們做-漢-奸-一場。
至於展長青會與英法如何討價還價,自己還是圍觀就好。
潛伏在俄國的情報人,都是一處和四處安排的,啞叔正在處理大連的那群日本人,兩艘商船,很快就要有第三艘,不達成目的,英國的動作不會停,可戰俘營裏的日本人也是有數的,若實在不成,隻能請第三師從朝鮮抓俘虜了。
上海公共租界的日本人,李謹言沒打算動,他們畢竟是“平民”。而在大連的那些日本戰俘,恐怕連親人都已經將他們當成了死人。若是能僥幸存活下來,他們就能離開戰俘營,也不會被送去挖礦,還能得到金錢和女人,就像是大島義昌和被川口憐一帶走的那些人一樣!
經過“長時間”的戰俘生活,這些日本人對皇的效忠之心,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死很容易,活著受罪,實在太難受了。
戰俘營看守會故意將報紙拿給他們看,當讀到報紙上五名幸存的“華夏船員”,都得到一筆不菲的補償金之後,很多人都在期待下一次“機會”的到來。
死在海上,或是獲得“自由”和財富。
瘋狂和賭博,本就是日本矬子的性。曆史也一次又一次證明了這一點。隻不過,之前的日本總是賭贏,在某隻蝴蝶振動翅膀之後,勝利女神卻徹底拋棄了他們。
樓少帥的回電很快,電報上隻有三個字:知道了。
李三少拿著電報,左看右看,還是沒弄清樓少帥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到最後,也隻能告訴即將啟程前往西伯利亞的豹子,一切聽少帥吩咐。
豹子離開後,啞叔也從大連返回,不久,樓夫人從京城發來電報,七月,樓二少將被打包送來關北。
收到電報,李謹言良久無語,隨即歎息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
七月十四日,樓二少抵達抵達關北的當日,華夏國會終於做出了表決,以超過三分之二的同意票數,決定對德宣戰。
隔日,英法正式照會華夏聯合政府,交還兩國在華夏的所有租界,華夏政府也承諾,保證兩國僑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其他協約國成員也緊隨英法兩國的腳步,而華夏政府幾次提及的海關問題,也終於得到了英國政府正麵回答,英國將在半年內,將海關權力全部移交。
生活在上海公共租界的日本僑民,卻如五雷轟頂。
華夏早已經宣布日本為不受歡迎國家,租界被華夏收回,他們仿佛看到華夏士兵舉著刺刀,將他們一個一個的趕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