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建聲鬧出的事,樓三比樓五更氣,但樓家和戴家這樣的人家,樓五不可能和戴建聲和離,就算能,樓五也放不下她的孩子。樓家勢力再大,也不可能讓上了戴家族譜的孫子和樓五離開。
況且樓大總統和樓少帥還要用戴家,戴建聲也有悔過的意思,樓五的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這次回關北,樓三就是想著勸勸樓五,哪怕回不到以往,也別總在心口憋著氣,捏著戴建聲的把柄,公公婆婆想偏袒也不好太過,將來還不是她東,戴建聲就不敢向西?何必還憋著氣讓自己不好過。就算要不好過,也該是姓戴的,不該是她。
姑爺們繼續打牌,樓家的女眷也開了牌局,樓大總統和樓少帥在書房,白老也被請了過去,李謹言被一幹豆丁圍著,幹脆也放開了,挽起袖子,讓管家收拾出一個房間,把他從玩具廠帶回來的玩具全都擺出來。
有了去年的“經驗”,今年剛進臘月,李三少就著手準備,甭管有多少豆丁和麵團子,全都放馬過來!
“言哥。”樓二少拉了拉李謹言的長衫,“到時辰了。”
“什麼?”李謹言低頭,“睿兒什麼?”
“練字。”
樓二少話音剛落,牆上的自鳴鍾就當當響了起來,設計精巧的兩扇門打開,幾名或提著花籃,或手捧蟠桃的仙女依次出現,李謹言看看時間,再看看仰頭看他的樓二少,時間怎麼掐這麼準?
“睿兒,今過年,過年休息。”李謹言彎腰想把樓二少也抱起來,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左手抱著胖墩已經夠吃力,再想單臂把樓二少抱起來?
可能性趨近於零。
忽略現實挑戰高難度的結果是,李謹言給胖墩和樓二少成功做了一回肉墊,三個人一起倒在地毯上。一旁的幾個麵團子還以為是在玩遊戲,炮彈似的衝過來,壓上。
樓六的姑娘都在往這邊爬,照顧她的奶娘跟在後邊,頭上都冒出了汗。
一群麵團子疊羅漢,看得牌桌上的樓家女眷笑得牌都打不下去了。
直到樓少帥從二樓下來,笑聲才漸漸停歇,疊成一摞的團子也被分開,李謹言盤腿坐在地毯上,抓抓頭發,他的形象啊……
白老和樓大總統也看到剛剛一幕,樓大總統摸摸光頭,哈哈大笑,白老卻沒笑,隻是欣慰的點頭,“赤子之心,好孩子。”
“嶽父?”
“爾乃莽夫。”
樓大總統:“……”他沒想問這個……
李謹言“自暴自棄”的坐在地上,對著幾個麵團子做鬼臉,麵前卻突然多出一隻大手。
“少帥?”
“起來吧。”
樓少帥單手將李謹言拉起來,轉身又把樓二少“拎”了起來,或許是幼生物的第六感都比較強,樓老虎一下山,甭管是山豹還是麵團子,全都老實了。
“哥。”
“舅舅。”
“啊啊。”
“咿呀。”
華夏語和火星語摻雜,卻無一例外的都在和樓少帥問好。
李謹言再次撓頭,這些麵團子見到他就往身上撲,見到樓少帥就乖乖問好,平平都“長輩”,這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言兒,隨我來。”白老開口道:“逍兒,看顧輩。”
讓樓少帥看孩子?
不隻李謹言滿臉驚訝,樓家一幹女眷也都麵露詫異。
樓夫人開口問道:“爹,怎麼……”讓逍兒看孩子?不怕水淹大帥府嗎?
“就這麼定了。”白老負手道:“言兒還不快走?今日五篇大字可曾寫完?”
沒等李謹言話,樓二少在一旁道:“稟外祖父,今日初二。”
“哦?”
“過年,理當休假。”
“睿兒從何得知?”
“言哥的。”
白老頷首,李三少捂臉。話山豹弟弟啊,就這麼把你言哥賣了?白疼你了啊……
最終,李謹言乖乖跟在白老身後上了樓,渾身冒冷氣的樓少帥帶著豆丁們去遊戲房。
片刻之後,樓夫人道:“大總統,還是讓五和六跟去看看吧。”
“夫人的對。”
讓自己那個整放冷氣的大兒子看孩子,怎麼想,都相當的不靠譜。
書房裏,白老並未馬上讓李謹言寫字,而是將剛剛三人談論的政事一一講給李謹言聽,其中就包括趙福仁一事。李謹言隻是聽,並沒有插言,白老完,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可明白了?”
“是,多謝外祖父教誨。”
“於政治官場一途,不需精通,卻要懂。”茶杯放下,沒有絲毫的聲響,李謹言突然間發現,樓少帥喝茶時的樣子,竟與白老有七八分的相似。
“外祖父,謹言受教。”
“再有不懂,可以問逍兒。”白老慈祥笑道:“今日即是初二,不需外出,習字便增加到六篇吧。”
李三少:“……”
遊戲房中,縮版的火車軌道,發出嗚嗚聲的火車頭和綠色車廂,十幾盒拚圖,放大版的絨布娃娃,還有占據了地板五分之一麵積的“戰場”,坑道縱橫,木質士兵玩偶,火炮,甚至有裝甲車和縮版的飛機。
戰場模型做得十分逼真,玩具廠耗費了整整一個月,也隻做出了兩套。一套被李謹言當場打包帶回了大帥府,另一套卻被北六省陸軍軍官學校的校長要走了,是這麼好的東西,隻當做玩具太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