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二百二十三章(1 / 3)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年初二,李慶雲夫婦匆匆登上南下的火車,被人問起,則稱三夫人多年未回娘家,此番隻為盡孝。不知道內情的附和兩聲,知道內情的也不會點破。

就算是一個從族譜上除名的女兒,到底也是親生骨肉,白發人送黑發人,發生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

李謹銘和陳姑娘一同接待拜年的客人,

現如今,陳姑娘是李府正兒八經的二少夫人,爽利的行事做派漸漸顯露。老太太對她的喜愛,更是讓她在府內徹底站穩了腳跟。

對於李錦書的事情,陳姑娘知道的不多,隱約聽聞是和婚事有關。歸根結底不是什麼光彩事,三夫人也幾次下令府內封口。

陳姑娘也讀過書,知道這樣的事放在現下並不“新鮮”。一些專門刊登桃色新聞的報,隔三差五的就會寫出某名媛佳人,或是某青年才俊的風流韻事,私-奔,逃婚,休妻棄子……還曾有過家中一房,外邊一房,家中妻子孝敬父母撫養孩子,仍被棄如糟糠,外邊的男人卻心安理得,風流快活。

反抗盲婚啞嫁並沒有錯,畢竟婚事並非兒戲,事關一生幸福。但成親後卻拋妻棄子,追尋什麼所謂“擁有共同語言的進步愛情”,或是明知對方有妻有子,卻依舊高喊著口號靠上去,被人斥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也值得稱道?也該被頌揚?

這真是時代的進步,還是給醃臢東西披了層鮮亮的外皮?

“夏兒,你二妹到底是怎麼回事?”

送走了客人,陳姑娘回房之後,坐到梳妝台前,摘下了頭上的一枚金簪,就算被從族譜除名,到底也是李謹銘的親妹妹,不帶孝,一些太過鮮亮的顏色還是要避開為好。可偏偏又趕上過年,家中客人登門,太素淨也不好。

“少夫人,我打聽過,好像是這麼回事……”

夏兒湊到陳姑娘的耳邊,如此這般低聲了一番話,陳姑娘的聽著聽著,兩彎柳眉就蹙了起來,等到夏兒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都是什麼事!她真是李家的姑娘?”

“我原本也不信的,太太身邊的人嘴巴緊,二姑娘身邊的丫頭也走的走,散的散,還是幾個老-婆-子喝醉酒嚼舌頭,我才聽了幾句。

“嚼舌頭?未必可信。”

“少夫人,她們可是得有鼻子有眼,還有堂少爺在,二姑娘什麼好親結不得?非要自-甘-下-賤-跑去給人做老婆,不夠丟人……”

“行了。”陳姑娘抬手止住夏兒的話,“這些話千萬別在少爺跟前。”

“少夫人放心,我曉得輕重。”

“恩。”

陳姑娘點點頭,聽到門外丫頭來請,又有拜年的客人上門,忙照了照鏡子,理了理鬢發,見沒有不妥便要起身,片刻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從首飾盒裏取出剛放進去的金簪,重新簪到了頭上。

“走吧。”

這樣的一個人,不值得她盡心。死了,倒是省心了。

穿過回廊,看著已經枯萎的花木,陳姑娘有瞬間的恍惚,若她處在李錦書的位置,若她有大帥府這門親戚……想到這裏,腳步頓住。

“少婦人?”

“沒事。”

搖搖頭,她今是怎麼了,竟然會這樣胡思亂想。

世人不同命,沒福的未必過不好,有福的不惜福,也未必能稱心如意。

大帥府裏格外的熱鬧。

由於白老和樓大總統夫婦在關北過年,樓家的女兒女婿再次齊聚一堂。

各家都把孩子帶來了過來,一屋子的豆丁湊在一起,最大的已經十歲,樓二少這個舅舅,年歲反倒要靠後。樓五的胖墩很黏李謹言,樓六的姑娘不再那麼愛哭,樓七也終於傳出了好消息,肚子還沒顯懷,行動間卻已多了份心翼翼。

樓二和樓三分別坐在樓夫人的兩側,一個剝著橘子,另一個著笑話,不隻逗笑了樓夫人,也讓圍坐在旁的姨太太和姐們笑得前仰後合。

榮登“孩子王”寶座的李謹言聽到笑聲,轉過頭去看,他懷裏的胖墩,緊挨著他坐的樓二少,加上一屋子的豆丁也隨著轉頭,齊刷刷的一片。這個場景落在眾人眼中,又是一陣大笑。

正在隔壁打牌的樓家姑爺們聽到笑聲,都有些好奇,六姑爺起身去看,回來一形容,把屋子裏的人也都逗樂了。

“還別,可真是不一樣。人都李三少是個錢耙子,怎麼孩子緣也這麼好?”二姑爺和六姑爺一樣,家中有個兩歲的女兒,可惜,甭管他怎麼哄,姑娘就是不樂意親近他,親一口,張嘴就哭。

“這事羨慕是羨慕不來的。”三姑爺一邊,一邊摸起一張牌,眼睛一亮,將麵前的麻將牌一推,“自——摸,糊了。”

“三姐夫手氣這麼好,開家賭場也一定生意興隆。”

“哎,老七,你可別亂。如今政府正嚴查各地煙坊賭館,我那裏都有兩個開煙館的上吊了,開賭場的也縮著脖子過日子,連堂子裏都在查被拐賣的姑娘,姐夫家做的可全是正經生意。“

“開個玩笑,三姐夫莫怪。”七姑爺笑笑,給一旁的戴建聲讓出位置,“五姐夫,你也玩兩圈。”

“我就不用了。”戴建聲擺手,卻還是被七姑爺按坐在了椅子上,“五姐夫,玩兩圈,別總在一邊抽煙。”

其他人也勸,戴建聲隻好應下,坐下摸牌。

七姑爺和三姑爺打了個眼色,笑著比劃了一下,三姑爺點頭,拱手,“當姐夫欠你一回。”

樓三和樓五是一母同胞,自感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