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二夫人話,大夫人直接朝坐在椅子上的二夫人撲了過去:“趙鳳芸!你個作死的娼婦!養出個短命鬼王八羔子害我的孩子!你怎麼不去死!”
李慶昌想攔沒攔住,李謹言眼神一寒,一腳就踢在了大夫人的腰上,將大夫人踢得倒退幾步,硬生生撞在了身後的高背椅上,哎呦一聲,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李謹言對抓著李錦琴和李謹行的兩個大兵:“看起來,我大伯母的腦子也不太清醒,請她一起到冰窟窿裏去冷靜一下吧。”
李慶昌正把大夫人從地上扶起來,猛然抬起頭:“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李謹言撣了撣衣袖:“要麼,大伯你也一起去如何?正好一家子團圓。”
李謹言邊邊點頭,好像覺得自己這個主意著實不錯。李謹行仍在哭鬧,李錦琴卻已經嚇得有些傻了,在她心裏,爹娘一向是無所不能的,二房的兔崽子向來是任由她欺負的,可事情怎麼忽然就調了個?那兔崽子什麼時候變得厲害起來?
是的,他就要嫁給樓少帥了,有樓家撐腰,當真是不怕地不怕了!
李錦琴恨得雙眼泛起了血絲,這個短命鬼!他怎麼不去死!上次怎麼就沒淹死他,也沒病死他!
兩個大兵隻聽李謹言的命令,拖著李錦琴姐弟就要往外走,卻被一個高挺的身影堵在了門口。李錦琴看清那人的麵孔,當即叫出了聲音,激動得音調都有些變了,“大哥,大哥你回來了!”
李錦琴的叫聲驚動了屋子裏的人,所有人都朝門口望去,隻見一個身著洋服的青年正站在門口,黑色的呢子大衣搭在胳膊上,麵沉似水。
“謹丞,謹丞你可回來了!”
大夫人一把推開了李慶昌,直接撲向了自己的兒子,就像撲向一根救命稻草:“你再不回來,你弟弟妹妹就要被人害死了!”
李謹丞扶住大夫人,沒有話,望向站在一邊的李謹言,李謹言恰好也對這個一直隻聞名不見麵的大堂哥很“好奇”,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到了一起,相似的黑色眸子同時閃過一抹詫異。
李謹言一直覺得,歹竹出好筍是件很難的事情,李慶昌一家都是這個樣子,李謹丞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可眼前這人,光看長相,就讓人討厭不起來。李謹丞發現,記憶中那個沉默寡言的李謹言已經十分模糊了,這個男孩,讓他想起了二叔。
李謹丞垂下眸子,大夫人仍在哭嚎,李錦琴和李謹行自覺有了靠山,也開始掙紮喊叫起來,不隻咒罵李謹言,甚至連二夫人都帶上了。
老太爺見到李謹丞,剛要話,老太太卻搶先一步開口道:“謹丞,今這事,不怪謹言,是你爹和錦琴謹行的錯。”
大夫人高聲叫道:“老太太!”忙又拉住李謹丞:“謹丞,你不要聽別人胡!”
老太太冷笑一聲:“許氏4到女人懷中的孩子,大夫人又對躺在床上的李慶昌恨得咬牙,殺千刀的,屋子裏的兩個還不夠,又去招惹外邊的!真能塞進二房還好,到頭來又是弄進自己的屋裏!
“夫人,老爺新姨太太就安置在臘梅姨太太旁邊的屋子裏。”
一個丫頭來傳話,被大夫人一巴掌扇在臉上:“呸!她是你哪門子的姨太太!”
丫頭捂著通紅的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低著頭不話,眼中卻飛快的閃過了一抹恨意。
老太太聽到送人的丫頭回話大夫人把人留下了,點點頭,示意春梅從匣子裏取出幾個錢給她。
“事兒辦得不錯,去買花戴吧。”
“謝老太太!”
等到屋子裏的丫頭都出去,老太太拔下了頭上的金簪,在攢頭的梅花上扭動了兩下,一個細長的木管從簪子裏掉了出來,老太太拿起木管,打開了一頭,看著裏麵黝黑的粉末,冷哼了一聲,就再讓他快活上兩,等到謹言出門,老大也就該好好歇歇了……
李家發生的事情瞞不過樓家,畢竟是自己兒媳婦的娘家,樓夫人自然關注。
“這都是些什麼人!”樓夫人氣得直拍沙發:“這樣的好孩子,怎麼攤上這麼一群親戚!”
樓大帥見夫人氣得柳眉倒豎,胸脯上下起伏,直接一拍桌子:“媽了個巴子的,這麼欺負我兒媳婦,去,通知那個混子,帶上他那個團,把李慶昌那家子都宰了,給他媳婦出氣!”
樓夫人被樓大帥一口土匪話給逗樂了,樓大帥摸摸光頭,嘿嘿笑了兩聲,搓搓大手:“夫人可算是笑了。”
樓少帥卻在這時敲門進來:“父親,您叫我?”
樓大帥剛要話,樓夫人卻橫了他一眼,沒讓他把帶團去李家宰人的事情出口,道:“馬上就要成親了,這兩就別往軍營跑了,好好在家呆著。”
“好的,母親。”
樓夫人一挑眉:“這次不恩了?果然媳婦好,是吧?”
“恩。”
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