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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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跟隨霍十九久了,對皇帝的忠誠想法根深蒂固,聽聞蔣嫵的問題,他有一瞬的怔愣。

“再自私,他也是皇上……”

“他除了會投胎,我沒見他比尋常人高出多少去。”蔣嫵冷笑:“那個位置,就是家阿英去做也要比他強上十倍。”

“夫人,這話也隻你我二人時候便罷了,若是傳揚開來,爺多年來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蔣嫵曹玉急的話聲音都比往常大了一些,不禁覺得好笑。

的確,她也曾經是被忠孝節義綁縛住的,但是現在她有了重要的愛人和孩子,那些東西在她的眼中和心中就變的無足輕重。她現在為的,隻是要保全霍家而已。譬如國家大事,誰做皇帝,她們撲通的升鬥民哪裏能夠左右,自然是愛誰就是誰去。

可是她的丈夫執著於此事。

“罷了。我知道了。”蔣嫵深吸一口氣以平複心情,淡淡笑著道:“不必擔憂,是在不成,我就去做那個千古罪人,即便讓阿英恨我一輩子,我也覺不會讓他和霍家有任何危險。什麼史書工筆,那都是給人看去不切實際的東西,人活一輩子,死了就什麼都完了,或者就隻顧好生或,誰還在乎什麼記載。”

“那夫人預備怎麼辦?”曹玉不免有些佩服蔣嫵的想法,話來語速也快了不少。

“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改變。但總要一試才行。我會去勸勸他。他如果真的不在乎生死,想要以身殉國,我自然可以相陪。但是家人是無辜的。孩子是無辜的。”

曹玉此時當真對朝堂上那些紛亂和先下的時局生出濃濃的無奈,憐惜的道:“夫人,當真是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我頂多是被人罵兩句,雖生氣,但身體上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也不覺得被不相幹不了解我的人罵了有多傷心。可是阿英不同。我可以保護他的性命,卻無法避免現實真正有可能傷他的心。”

“若真有那一。也怪不得你,都是不遂人願。”曹玉語聲輕緩。

蔣嫵抬起頭。看著綢傘外被白雪覆蓋的院落,心內也如同落雪無聲一般寧靜。好似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令人揪心的真相一般。

曹玉眼角餘光看著她,隨後強迫自己調開目光。直到蔣嫵與他道別,緩步離開了演武場所在的院落。他才看看向她一路走到院門前長長的那串足跡。

雖不能得到她的人,她的心也是一心都向著霍十九的,可能夠這般偶爾與她話,能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曹玉就已感覺到滿足。

蔣嫵回到臥房時,霍十九依舊在睡。她便讓玉橋去上房告訴趙氏一聲,就今兒霍十九公務繁忙,回府後身子勞累,這會子還沒歇過乏來。她留在身邊照顧,也就不去了,請老人家自個兒用晚膳。

趙氏聽了玉橋的回話。歡喜不已,笑眯眯的打發了玉橋回去。那臉上開懷的笑容打當真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待到屋裏沒有了旁人,霍大栓才放下煙袋道:“你沒事兒也跟兒子側麵,房中的事兒也不要這麼勤。”

趙氏氣道:“你是做爹的,這樣事兒自然是你去與兒子,你自個兒不知道怎麼開口。就推給我不成?”

霍大栓羞惱,因要在親生兒子麵前起這檔子事情的確有些抹不開臉。又被老婆數落的臉上更燒熱。氣道:“還不是你,整日裏都與兒子要趕緊努力生個孫女出來,你兒子聽你的,現在擔心他身子了你又不了。”

“好好好,我不,你也不!真是個老頑固。”趙氏起身氣鼓鼓的瞪了霍大栓一眼,就回裏屋去了。氣的霍大栓直在炕沿磕打黃銅的煙袋鍋子。

蔣嫵哪裏知道霍大栓和趙氏想多了?

這會兒抱著七斤盤膝坐在炕上,正低聲哄著他:“七斤,叫爹爹,叫爹爹。”

七斤拳頭揮舞著,笑的流出了口水,十分不清楚的道:“打打”

“不是打打,是爹爹。”蔣嫵眉開眼笑的繼續教他。

七斤如今已能夠滿炕上亂爬,還能夠發出簡單的疊字因,例如“打打”、“拿拿”。而且這孩子聰明的很,有時還聽得懂大人的話似的,若要去哪兒,他立即就會興奮起來,若不帶著他去,他就會大哭耍脾氣。

蔣嫵握著兒子的拳頭,他手腕兒上綁著紅色五福臨門絡子,上頭綴著個金鈴,一動作就發出清脆的鈴聲。

七斤好似格外喜歡聽鈴鐺的聲音,所以手總是喜歡揮舞。

“七斤,叫爹爹,來跟娘,爹、爹。”蔣嫵繼續耐心的教導。

“打、打打打。”

“是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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