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一百四十三章 過年(1 / 3)

客觀來看,文達佳琿是個不錯的男子,成熟,穩重,有雄心有手段有抱負,隻是對於蔣嫵來,他縱然滿身的優點又如何?他又不是霍十九。

她心目中已經認定了一人,就不會隨意給人希望。牽著人相思還沾沾自喜,她沒有這些爛漫幻想,隻想和霍十九好生過日子,既選定了他就好生珍惜他罷了。

是以蔣嫵就仿若看不到文達佳琿麵上的尷尬,轉而道:“你一路趕來也辛苦了,可已定了在何處下榻?”

在何處下榻,難道朋友來了,她不打算留客?

也對,他的身份,豈是能留在霍十九府中的?若是事發被有心人告上一狀,可是會帶累整個霍家的。

文達佳琿自嘲的笑了:“怎麼,這麼久不見,難道就隻我自個兒想著你麼?你放心,我原本也沒打算留在霍府。”

這段日子,原來就隻有他一個在朝思暮想啊!忘不掉他們初次見麵時他扮成護衛,在一旁看著她殺戮鬼魅一般的身形;忘不掉她在破廟中威脅她時的狠勁兒和侃侃而談的那些驚人謀略;忘不掉她逼她灌酒時盈盈的目光;也忘不掉在千軍萬馬之中,她於敵陣之中橫刀立馬斬斷軍旗的英姿……

這等女子,比男子都令人敬佩,可偏生了如此楚楚可憐的容貌,有一種矛盾的美感和氣質,勾的人想要接近她,看看她還能帶來多少驚奇。

他又不是毛頭子,竟然被一個了自己十七歲的年輕姑娘迷的神魂顛倒,得了這種好藥就找到借口。擱下瑣事千辛萬苦的來了。

偏偏人家還不領情……

文達佳琿這輩子所有的窘事。或許都是在蔣嫵麵前了。

蔣嫵沒遇到過這種事。著實是很尷尬的,但她有一個底線,便是不能因為這些事傷害霍十九,是以她冷下心腸道:“既如此,我身子不適,就不多陪了,改日得了閑我再請你吃酒。”轉回身對霍十九點頭,便離開了前廳。

聽雨忙跟上。攙扶著蔣嫵的手臂下了丹墀。

夜色漆黑,丫頭子手中的燈籠燭光被風吹的晃動,不過通往內宅的路上燈火通明,倒並無陰森之感覺,隻覺得霍宅中亭台樓閣山巒起伏都被鋪上一層白雪,著實叫人瞧著心曠神怡。

蔣嫵緩緩走著,看著府中的夜景,心情似乎很好。

聽雨擔憂沉吟片刻,道:“夫人,奴婢有句話。若不出來,心裏上也覺得對不住夫人。若是惹的夫人不快,您千萬包涵。”

“什麼話?”

“才剛奴婢在門廊下,隱約聽到一些裏頭的對話,那位達公子這樣做全不是愛護夫人,反而是害夫人。您想侯爺一心關心疼寵您,您自有身孕始至今,多少人暗地裏攛掇侯爺去妾室那裏,侯爺都不為所動,外頭也有人給侯爺送美人兒的,侯爺也一個都沒收,每日回了府就回瀟藝院陪著您。他如此待您,自然也期望您的等同對待。您如今雖沒有如何,但那位達公子一來,豈不是叫您百口莫辯了?好歹您待會兒也與侯爺好生解釋解釋,不要將矛盾留下才好。”

蔣嫵停下腳步,回頭望著聽雨。見她賽雪嬌顏上布滿擔憂之色,秀眉微蹙,眉間一點紅痣襯的她清麗脫俗。

蔣嫵笑著點頭,“你的事,好丫頭,我知道你一心想著我。”

聽雨紅了臉,好在色暗淡看不出她的害羞,扶著蔣嫵的手臂道:“夫人,外頭冷,先回去吧。”

二人一同回到瀟藝院,蔣嫵就如往常那般更衣之後歪在臨窗的暖炕上,因色晚了,她又開始昏昏欲睡。可腹中的機靈這會子卻是最活潑的時候,又在她肚子裏伸展拳腳。蔣嫵就平躺著,按壓撫摸腹部,裏頭那家夥就會扭動身子跟她撒嬌,或者她碰觸之下,他也伸出手回應。

蔣嫵玩了一會兒,也不知是幾時睡著的,等聽到霍十九的聲音而醒來時,看了看牆角擺放的西洋時辰鍾,也不過才睡了一刻鍾時間。

“阿英,他走了沒?”

“我留他在客房休息了。”霍十九已換了身居家常穿的襖子,笑著在蔣嫵身旁坐下,雙手抱著手爐暖著免得她碰觸到覺得冷。

蔣嫵聞言,睡意去了大半,笨拙的要坐起身來,霍十九忙在她背後扶了一把,且拿了舒適的軟枕讓她靠著。

蔣嫵籲了口氣,道:“這樣其實也好,隻是萬一若被人發現,你可就要有口不清了。”

“但讓他去外頭自由行走,比現在這樣還要危險。”霍十九笑道:“起碼這樣他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已經讓曹玉去跟著照顧,你放心就是。”

“就算不放心,這會兒也沒有旁的辦法了。”

蔣嫵劍眉蹙著,眉間清愁流入杏眼之中,似泛著瀲灩的波光:“他真不該這會子來的。即便是正當出使都要選個好時機呢,何況是私自出來。都是我的不是。”

霍十九難得見她這般神態,存了想逗她的心,又怕她現在有身孕情緒起伏較大若生氣了可不好,思慮再三,道:“怎麼是你的不是,自始自終你什麼都沒做,若是真的有錯,也怪你太迷人。”將她圈在胸前,一手撫著她的腹部,另一手環著她的肩,低頭在她臉頰落下一吻:“我心裏到底還是驕傲的,我家的女孩被人如此上心,我與有榮焉。雖然有一丁點兒吃味兒,可你不是也沒給他好臉麼。”

蔣嫵被他成熟豁達的法逗的展顏,故意板著臉道:“我可不這麼想。我這人氣的很,旁的女人若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把人眼珠子挖出來。你可不準在外拈花惹草,若有。你立馬就得離開瀟藝院。去外頭任何院落住都與我無幹。”

“瞧你。我又沒怎樣,你倒越越像有這麼一回事兒似的。叫人聽了還以為我是個急色鬼。”

“你難道不是?”蔣嫵斜眼瞪他。

霍十九目光深沉,垂眸望著她,直看的她別開臉,才道:“嶽父大人給你取名叫‘嫵’是極對的。”

蔣嫵聞言臉上一熱,方才的歉疚也都一掃而空了。

一夜好眠,次日蔣嫵又是睡到自然醒。待起身時已近晌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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