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滿眼都是恐慌,想不通剛剛舍命救她的人,為什麼會突然麵露猙獰,她脖子被掐著,勉強點了點頭,眼睛裏擠滿了淚水:“我…我知道。”
蓋青眼神裏的猩紅驟然褪去,慢慢變得頹然,鬆開手捧起自己的臉,整個人好像都變得了無生機。
唐果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連忙起身退離蓋青幾米遠,看見蓋青抽頭喪氣的樣子,又覺得他有些可憐,決定大膽一把,試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蓋青把頭埋進雙腿,聲音顫抖:“我剛剛…好像..殺人了。”
畢竟都是剛剛上大學的學生,名校就讀,前程似錦,如果人生軌跡裏出現殺人這種劣跡,寒窗十多年的努力算是毀了。
沒有人會信任一個有殺人記錄的人。
蓋青的夢想,他想走到最高峰,和葉雲曦站在一起,可能就因為今天無意的舉動,全毀了。
唐果恍然大悟,她咬起嘴唇,眼神變得堅毅起來,走到蓋青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他們都是壞人,我家裏很有錢的,有錢到你無法想象,我一定幫你搞定這件事,別擔心。”
隻不過是幾分鍾的頹然,蓋青又重新站了起來,他想好了,以自己的性格無論如何也會做這件事,既然做了就應該承擔後果。
這件事是必然發生的,他沒有必要為必然發生的事而頹廢。
他是優秀的人,他知道怎麼調節自己的內心。
葉雲曦,你的男人,絕不是一個會因為挫折而倒下的男人。
蓋青背著身,沉聲:“沒有必要,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擔後果,你現在已經安全,我要走了。”
轉身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慢著!你別走呀,跟我去見郝叔叔,他會感謝你的。”
唐果趕緊小跑著上前拉住蓋青的手臂。
蓋青留下一句:“沒有必要。”
邁開腿繼續以恐怖的速度跑離,身後留下一道煙塵。
省城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不乏十幾億幾十億的大財閥,畢竟是一省之會,但真正的有錢人,都集中在一條看似老舊的巷子裏。
熊通巷,政府沒有給這條巷子掛名,也沒有別的人可以輕易進來,因為這裏滿是看似簡單,卻內有乾青的大宅子。
很複古的塗白灰牆麵,高懸著古樸的硬木牌匾,四個勁道十足的大字:“秦公館。”
公館這種民國時期的玩意兒,沒想到當世竟然還存在。
今天,秦公館前停了一輛車,與此地古色古香氛圍不相容的黑色邁巴赫,車上走下一個容貌冷豔的女人,她背著巨大盒子,似乎裏麵裝著大提琴,一身紅色皮衣,走進公館。
“秦老,唐國忠已經死了,但他女兒跑掉了。”
背對著她的老人白發蒼蒼,一身白色唐裝,賞著對麵徐徐落葉的枯槐。
他的聲音沙啞而淡然:“Susan啊,這不像是你的風格,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失手。”
名為Susan的紅衣女人頓時低下頭:“秦老,對不起,辜負了您的期望,有人幫了那個小丫頭,他速度太快,我才沒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