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傷口已經裂開發炎了,再折騰下去,她這身體可能承受不住了。
沈蘭卻避開了夏九歌,走到了言禦弦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表哥,求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他若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看著沈蘭如此,言禦弦隻是冷著臉,不為所動。
夏九歌卻沉不住氣了:“沈蘭,你說清楚!”
她覺得,不是沈蘭對楚墨簫太過深情,願意殉情,而是因為其他原因。
這個原因,讓她不敢去想。
此時沈蘭就笑了一下,帶著不屑,直視著夏九歌:“你知道嗎,我給太子殿下中了蠱,他才會對我死心踏地,不過,第一次為了救太子的命,我取出了情蠱,第二次下蠱時,太過匆忙,用了我自己的血喂養,所以,我們的生死連在了一起,他死,我死,他生,我生!”
她說的還算平靜。
卻讓夏九歌無法平靜了。
上前就給了她一巴掌:“該死!”
本來言禦弦是冷著一張臉的。
此時下意識的抬手向夏九歌的臉上打去。
他當然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沈蘭的。
不過,言禦弦的巴掌不等落下來,已經被楚墨笙一腳踢開,整個人向後方滾落下去。
言禦弦的武功不弱,可遇上楚墨笙,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
“表哥!”沈蘭忙撲了過去,扶了言禦弦。
此時楚墨笙站在夏九歌的身側:“九歌,你沒事吧?”
沒了剛剛的凶神惡煞,反而十分的緊張。
夏九歌搖了搖頭:“我沒事,你來的正是時候。”
她覺得言禦弦那一巴掌落下來,她的臉都得毀容。
這個人還是很在意沈蘭。
可惜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夏九歌,我若死了,你也得死!”沈蘭頓了一下,低聲說道。
就是因為這一點,夏九歌才會急了。
才會打了沈蘭一巴掌。
“解蠱。”楚墨笙卻冷冷說著。
他有太多辦法,讓沈蘭生不死了。
言禦弦擦了一下嘴角邊的血跡,瞪著楚墨笙:“四王爺,你想的太簡單了。”
這蠱,可不是說解就能解的。
若是能解,他早就動手了,不會讓沈蘭與楚墨簫糾纏這麼久。
所以,他的心裏也是一團亂。
夏九歌握著拳頭:“那,言大人,你是想你的夫人無事,還是有事呢?”
她的生死被別人捏著,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而且走了一趟言禦,讓她知道,楚墨簫也不能死。
楚墨簫死了,沈蘭會死,沈蘭死了,她夏九歌會死。
這是什麼邏輯。
言禦弦冷哼了一聲:“自然是看四王爺,想不想太子妃娘娘有事了!”
他早就知道,楚墨笙在意夏九歌。
十分在意。
這也讓他有些意外。
“言禦弦,出來。”楚墨笙擰眉,冷聲說道。
他們得好好談一談才行。
言禦弦再次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低頭看沈蘭:“蘭蘭,你回床上,好好休養著。”
那樣子,對沈蘭又是溫柔似水的。
讓夏九歌都覺得無法接受了。
這是精神病嗎?
說罷,言禦弦和楚墨笙出了房間。
夏九歌看著沈蘭:“我如果是你,就給言禦弦也用上情蠱。”
“你以為,這蠱是說是種就能種的嗎!”沈蘭歎息一聲,走到了窗邊,看院子裏的參天大樹,眼神有些空洞:“表哥最了解我的手段了。”
的確,從小一起長大,一定會十分了解的。
對於蠱術,夏九歌實在是不了解,便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表哥不會讓我死的,所以,也不會讓太子殿下死。”沈蘭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我真的有孕了嗎?”
夏九歌點頭。
“給我一碗落子湯吧。”沈蘭自顧自的開口:“這孩子未必是太子殿下的。”
聽得夏九歌的臉色一白,有些不可思議。
再想到言禦弦對沈蘭的態度,也明白了幾分。
還是猶豫了一下:“不管是言大人還是太子,這總歸是你的血骨。”
“那又如何,我現在自己能活著就已經是奇跡了,如何管這個孩子?”沈蘭苦笑,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
怪不得任何人。
她心裏也是一清二楚的。
好好的牌,打爛了。
夏九歌卻是一臉的猶豫不決,也順著沈蘭的視線向外看去。
楚墨笙正與言禦弦說著什麼,不過,明顯的,楚墨笙占著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