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去睡?”楚墨笙看著肖影,擰了一下眉頭。
之前他麵對任何人都會冷著一張臉,即使是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肖影和肖策,也看不到他的笑臉,不過肖影代替夏九歌進宮出了事之後,楚墨笙的態度就漸漸變了。
麵對肖影,總會有些愧疚。
他當然知道肖策一直都喜歡肖影的。
出了東宮那樣的事,讓算肖策不在意,肖影都會在意。
他當初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娶了肖影。
可惜,肖影強烈反對。
讓他也有些挫敗感。
他隻以為是自己平時太過冷漠,太過嚴肅,才讓肖影如此拒絕自己的。
並沒有想太多。
“我……”肖影有些不自在,猶豫半晌才開口:“我在考慮可韻郡主的事情。”
“哦,是夏九歌說的吧。”楚墨笙應了一句。
“嗯,她說……她去天元門,可能有人會盯上可韻郡主。”肖影這一天都是心事重重的。
心裏越來越矛盾。
“的確。”楚墨笙點頭:“她應該告訴你如何做了吧。”
肖影沒有猶豫:“她讓我進宮。”
“去吧。”楚墨笙也不反對:“你進宮親自護著孩子,最安全,衛霖一定會隨在夏九歌身邊的。”
他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也都考慮到了。
而且他也知道衛霖一直暗中保護著夏九歌。
雖然衛霖是楚墨簫的人,可他一直都維護夏九歌,楚墨笙便不會動他。
除非有一天,他會威脅到夏九歌的安危。
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事事都考慮夏九歌的感受,處處都考慮夏九歌的處境。
甚至有些時候會把自己忘記。
他倒是不反感這種情緒。
覺得,是好現像。
“好。”肖影握了一下拳頭,也下定了決心。
就像夏九歌所說,十個肖影也不是楚墨笙的對手,她用什麼來護著他?
不如去護著自己的女兒。
雖然這個孩子對她來說是恥辱,是負擔,可她還是放不下。
“好了,快去休息吧,明天你送太子妃回宮,就不用回府了。”楚墨笙說著話,已經推開了夏九歌的房門,徑自走了進去。
他一向不在意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更不在意男女大防。
他做事,就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現在就是想看著夏九歌。
看著她睡覺,會很安心。
夏九歌睡的倒是很實,連楚墨笙走進房間都不知道。
月光灑進來,楚墨笙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沒了淩厲和鋒芒的夏九歌,更像一隻乖巧的小兔子。
而睜開眼睛,她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無論她是兔子還是狐狸,楚墨笙覺得自己都看不夠。
那種發自內心的在意,一點點加深。
夏九歌的長發垂在床邊,楚墨笙忍不住拿到手中輕輕揉了揉,又與自己的長發比劃了一下。
他突然就想到了結發這個詞。
有些突兀。
可又那麼合適。
隻是這一動作讓夏九歌一下子醒過來。
她的第一反映就是從空間裏取出柳葉刀,直接橫在了楚墨笙的脖子上。
動作極快。
“你這防禦能力也太差了,本王早就進來了,都能殺你一百次了。”楚墨笙低垂著眉眼,看著夏九歌手裏閃著寒光的柳葉刀,嗤之以鼻。
這警惕性的確是太差了。
如果真被賊惦記上了,早晚得死。
夏九歌見是楚墨笙,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三更半夜進我的房間做什麼?”
並沒有收回橫在他脖子上的柳葉刀。
“看看你還活著不。”楚墨笙也沒好氣的說著。
這丫頭一醒過來,與睡著的時候,真的是判若兩人。
差距也太大了。
虧他剛剛還覺得她是一隻小白兔。
一定是剛剛他的眼睛瞎了。
現在,好了。
“看到了,沒死,可以出去了。”夏九歌還是瞪著他,收了柳葉刀,一邊眯了眸子:“我們這樣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在一個房間裏成何提統。”
“換個詞。”楚墨笙不為所動。
鬆了手裏夏九歌那縷長發,自顧自的坐到了房間正中間的椅子裏。
“思德敗壞。”夏九歌就真的換了一個詞。
她被驚了覺,此時也沒了睡意。
更是小心翼翼的防備起來。
將整條被子都裹在了身上。
“老三翻身了。”楚墨笙覺得談談正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