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猶豫著將手中的荷包遞給了夏九歌,一臉的小心翼翼。
她當然不願意交出去,可又不敢不去交出去。
拿過荷包輕輕嗅了一下,夏九歌已經分辨出百情香的用料了,輕聲說著:“棧香,雞舌香,檀香、麝香,藿香,零陵香,甲香,混了片白腦子!”
這些配料是常見的,難的是配比。
夏九歌對淩遠的調香術還是很佩服的,此時眯了眸,細細的觀察著。
站在一旁的小情,一聲不吭。
她手中這塊百情香,是淩遠交給她的,是關鍵時刻保命的。
“這個香可以控製別人的情緒!”夏九歌觀察了一陣,得出結論,然後眯了眸子。
小情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那這周圍的人……”夏九歌抬眸看了看:“不會有所察覺嗎?”
“大小姐放心,不會的。”小情倒是說的十分認真:“你可以試試的!”
點了點頭,夏九歌笑了笑:“你用什麼來引導眾人的情緒?”
她對小情,可不敢完全信任。
畢竟是玩香的,很危險。
而且道行在自己之上,就更危險了。
小情伸出手,指尖細細長長的,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
隔壁桌的幾個人便都昏睡了過去。
很快,沒有半點過度。
夏九歌觀察著小情的手法,和敲擊的節奏。
眼底眉稍的笑意越來深,嘴角翹起:“還可以這麼玩,師傅還真有些手段。”
然後,她的手指也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幾下。
本來站著的小情,就晃了一下:“大小姐!”
她覺得夏九歌是有意的。
可她又不敢多說什麼。
“來,坐吧。”夏九歌將手中的荷包遞給了小情:“你真的不是義香門的弟子嗎?”
也有幾分好奇。
小情不敢坐,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的調香術與誰學來的?”夏九歌眯了眸子,疑惑更深了。
這個小情要麼隱瞞了身份,要麼天賦異稟。
如果是前者,不知道與淩遠有多少關係。
“奴婢隻懂得一些皮毛。”小情不敢抬頭:“其實小情就是主子身邊的一個丫頭。”
夏九歌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就那樣看著小情。
很顯然,小情並沒有說實話。
雖然夏九歌手裏的香料可以讓人說出實話來,可那也要看麵對的是誰。
調香門的人,她是束手無策的。
因為他們有辦法克製她的手段。
說出來的話,未必是真的。
所以,沒有必要試探。
小情雖然也懂得調香術,亦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她在夏九歌麵前不敢。
隻能規規矩矩的站著。
卻是身旁的桌子上突然傳出有節奏的敲擊聲。
不急不緩。
那聲音就像敲在心裏一樣,揮之不去。
小情的身形有些僵,想要護著夏九歌,自己卻軟軟的倒了下去。
“楚墨笙,別在那裏裝神弄鬼。”夏九歌心下大驚,雖然那人背對著自己,她依然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大驚的是,楚墨笙竟然沒有睡過去。
反而放倒了小情。
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人真的太危險。
楚墨笙站起身來,轉身走到了夏九歌身旁:“本王隻是幫了你。”
看著楚墨笙那張一本正經的臉,夏九歌咬了咬牙:“你怎麼在這裏?”
“你救了沈蘭,言禦弦沒有一點表示嗎?”楚墨笙坐到了夏九歌身旁,挑著嘴角問了一句。
“要什麼表示?”夏九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做人不要這麼現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不要與本王說這些話。”楚墨笙一臉嫌棄。
他太了解夏九歌了。
這話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他。
一邊說著,楚墨笙拿過夏九歌的水杯仰頭將水喝掉了。
挑著眉眼,讓人很不爽。
夏九歌撇了撇嘴:“能有什麼表示,已經一無所有的人了!”
“咒蠱怎麼說?”楚墨笙還是問了一句關鍵問題。
他知道,若沒有足夠的好處,夏九歌絕對不會出手救沈蘭。
她可不會恩將仇了,即使她是醫生。
“還沒說。”夏九歌擺手:“這咒蠱,可能很棘手。”
“憑你的調香術,應該能控製得了沈蘭吧,說個實話還不容易嗎!”楚墨笙直視著夏九歌,不放過她臉上半點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