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握了她的手,歎息一聲:“蘭蘭!”
沈蘭狠狠咳了一陣,痛得整個人不斷的顫抖著,卻還是咬牙說道:“放心,我死了,她也別想活!”
說罷,又咳了一陣。
嘴角的血不斷的溢出來。
染紅了錦被。
“等著,她會來的!”沈蘭哼了一聲。
她和夏九歌的命可是係在一起的。
她死了,夏九歌立即就會斷氣身亡。
她覺得自己太有先見之明了,給夏九歌用了咒蠱。
今天夏九歌會出現,會阻止皇後殺她,也不是大度,更不是恩將仇報,不過是為了自己。
這一點,沈蘭是一清二楚的。
言禦弦的眼睛有些紅,看到沈蘭如此,他真希望自己能替代她,握著她手指的手用力了幾分:“夏九歌應該知道你的傷勢如何,隻要不至命,就不會出手救人的。”
他與夏九歌打過幾次交道,真的很難相與。
當然,主要是因為他之前得罪過她,一次次想要她的命。
想要讓她不計前嫌,根本不可能。
“那我就死給她看!”沈蘭眯了眸子,豁出去一切的樣子,一臉的經決。
“蘭蘭,你何必折磨自己!”言禦弦的眼角泛著光澤,側了側頭:“你這樣,我心裏難過。”
“沒關係!”沈蘭搖頭,就是痛一點,不算什麼。
卻是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嘴角又溢出大量的血液來。
沈蘭更是感覺到了刻骨的痛意,五官扭曲了一下,人暈了過去。
“這可如何是好!”管家也急了,這女主這樣,還真是讓人害怕。
言禦弦看著麵色蒼白,嘴角斑斑血跡的沈蘭,一咬牙:“備轎!”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求夏九歌來一趟。
至少讓沈蘭減輕一些痛苦。
“蘭蘭,請你原諒我,我們還有孩子!你不能有事!”言禦弦站在轎子裏自言自語的說著。
他背麵有傷,根本坐不得,此時隻能站著。
以他的官階,進宮是不能坐轎子的。
甚至沒讓下人扶著,自己一步一步向承乾殿走去。
他想求皇上,寬限他一些日子。
至少等沈蘭的傷痊愈。
言禦弦一進宮,皇上就接到了消息,也覺得心裏發堵。
他當然不想讓言禦弦離開。
可也得給這件事一個交待。
言禦弦多走一步,身上的傷口就會不斷的崩裂。
衣衫被血浸透。
卻是一步一步堅定不移的向前走著。
皇後自然也接到了消息。
此時躲在高處偷偷看著。
眼角有淚水。
恨恨捏著手中的帕子。
她沒想到,言禦弦會為了沈蘭如此作踐自己。
不過,皇上並沒有為難言禦弦,卻有些恨鐵不成鋼。
就那樣瞪著雙膝跪地的言禦弦:“這個女人該死!”
依皇上的意思,也是要了沈蘭的命。
幹脆利落。
“陛下,他是微臣孩子的母親啊!”言禦弦已經跪在這裏半個時辰了,他知道,今天不會太容易。
“這樣的母親,隻會害了孩子!”楚帝咬牙。
他也說不出太多訓戒的話來。
畢竟這裏麵還牽扯著太子,是他的兒子。
真的是丟盡了臉麵。
堂堂太子,竟然勾引臣妻。
言禦弦磕了幾個頭:“求陛下成全!臣會帶著她遠離皇城,終身都不踏進皇城半步!”
為了沈蘭,他才來了皇城。
現在為了沈蘭,他願意離開皇城。
楚帝氣的不輕,抬手掃落了桌邊的筆墨紙硯。
一旁的全福顫抖了一下。
對著言禦弦搖了搖頭。
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如此不守婦道的女人,真的是瘋了。
換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將這個女人直接宰了。
這言禦弦卻過來求皇上恩典。
替沈蘭求情,還是拖著傷重的身體。
楚帝看著心煩,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心裏不覺得膈應就隨你吧。”
算是答應了。
言禦弦又“砰砰砰”磕了幾個頭。
一邊喊著“多謝主龍恩!”
離開時,額頭染了血跡,身後的衣衫上全是血。
狼狽不堪,麵上卻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