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柔握了拳頭,麵色陰寒:“我讓人在路上把這個賤女人解決掉,免得拖累了禦弦一生。”
她覺得沒有解柔,言禦弦一定官途光明。
因為言禦弦很有能力。
看著解柔,顧文禮沒有說什麼。
他知道,這些年來解柔在宮中,手上沒少沾了血,如果不是這樣,也活不到今天。
他當然不會責怪她。
心下隻覺得心疼。
那麼一個柔弱的人,被逼成這副樣子。
“解決了也好,免得日後麻煩。”顧文禮沒有反對。
沈蘭不死,這口惡氣著實出不去。
“隻是這一走……”解柔又歎息了一聲,眼圈含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這孩子,我……我真的想讓他認我這個娘。”
“柔兒,你不要衝動。”顧文禮忙打斷她的話:“這樣很好,若是相認,可能會害了他。”
一旦讓皇上知道,絕對不會放過言禦弦的。
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一個也沒有活下來。
這種事情,自然要捂住,不能透出一點風聲來。
解柔狠狠閉了一下眼睛,深深歎息一聲:“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我們好好一家人怎麼會鬧到這一步!”
“柔兒,這不能怪你,隻怪那人心狠手辣,貪婪無恥!”顧文禮看著解柔一臉痛苦的樣子,心疼不已,抬手握了她的手,微微用力。
想到當年之事,他的心也無法平靜下來。
雖然他壓著情緒,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其實他真的恨,恨透了。
隻是到了這個年紀,他隻希望解柔和言禦弦都能平平安安的。
當然,午夜夢回,想到那場大火,也是會恨的牙根癢癢。
想要報仇雪恨。
現實又讓他無奈。
雖然他文韜武略,手握重權,可還是無力撼動一國之主。
所以,這些年,他都是這樣矛盾的活下來的。
好在,他還能經常見到解柔。
還能背著皇上在一起。
其實他想過讓言禦弦取代楚墨簫的,又想到楚墨簫也是解柔的兒子,不能這樣做。
“文禮哥,我想殺他!”解柔的眸色突然平靜下來,一字一頓的說道。
說的十分認真。
讓顧文禮僵了一下:“不,太冒險了,柔兒,你不要衝動!”
“新進宮的年輕妃子不斷,他對我,已經沒了興趣,解家出了這樣的事,怕是他也快對我下手了。”解柔其實過的並不好,這些年來,日日都是提心吊膽。
特別最近,更是多事之秋。
解家的事情,也讓她怕了,明明是一群烏合之眾,卻能起義造反。
而且楚帝派兵去圍剿,都沒能將解家那些人解決掉。
已經讓解柔清楚,這件事情不單純屬。
一定有人從中動了手腳。
這是針對她這個皇後的。
隻可惜,她派了人去查,卻一無所獲。
“解家的事情,我也在查。”顧文禮也正了正臉色,下定決心一樣:“柔兒你放心,既然他不仁,也不能怪我們不義。”
本來他不想再折騰了。
可眼下這樣的局麵,不折騰,可能就是死路一條了。
“過幾日禦弦調離皇城,我們便可以動手了。”解柔一雙眸子裏透著寒意,一字一頓的說道。
其實她早就厭煩了現在的生活。
隻想與顧文禮遠走高飛。
可她的身份擺在那裏,根本走不了。
顧文禮還是猶豫了一下,才用力點頭:“好,等禦弦平安離開!”
他也要去調查一下解家起義一事,或者還能順便利用一下。
“那……”不過顧文禮還是開口問了一句:“太子和公主怎麼辦?”
“帶公主一起。”解柔沉聲說著。
卻沒提楚墨簫。
讓顧文禮愣住。
“太子,根本不是我的孩子。”皇後低聲說著:“我才不會給他生孩子,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佩芸,也不是他的女兒,是你的女兒!”
這個他,自然是指楚帝。
說著話,眸底的恨意漸漸浮了上來。
這些年來,她虛與委蛇,也隻是為了能活下來。
這一次換顧文禮一臉的震憾了。
“這件事,我會慢慢告訴你。”皇後的麵色有些蒼白:“你先想辦法,安排禦弦離開。”
他們也要全身而退才行。
顧文禮有些機械的點了點頭。
他的心裏也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