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笙還真是狠。
這是真的想要夏戰的命了。
他會如此做,一是為了給夏九歌報仇,二是不想夏戰出麵給藍若語證明清白。
一旦藍若語殺害婆母一事被澄清,夏九歌一定不會再留在東宮了。
也不會留在皇城。
他不想讓夏九歌就這樣離開。
沒有理由。
他要做什麼,從來不會找理由。
“多謝折青先生。”楚墨邪籲出一口氣來,看得出來,這個自稱太子妃徒弟的男子醫術不錯,夏戰的命,應該是保住了。
必須得保住的,不然,他做了這麼多,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蘇清抱了抱拳:“三王爺客氣了,再怎麼說,候爺也是師傅的父親。”
這一句話,也是點到為止。
他其實更想說,明明是親生父親,卻能對自己女兒痛下殺手。
真是畜生不如。
虎毒尚且不食子。
夏戰竟然通知羅鬱去殺夏九歌。
這真的是正常人都無法理解的。
楚墨邪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挑了一下眉頭。
送走了蘇清,楚墨邪讓下人守著夏戰,他則帶著夏雨歌出了房間。
坐到了院子裏的石桌前。
楚墨邪直接問道:“嶽丈是想要太子妃的命吧!”
“那個賤丫頭,早就該死了,若不是她,夏候府怎麼會雞犬不寧,我娘也不會……”夏雨歌一臉的恨意,毫不掩飾,真的是恨透了夏九歌。
看著夏雨歌臉上的恨意,楚墨邪笑了笑,沒有接話。
論到狠,這夏家人,比皇室的人還要狠呢。
讓他見識到了。
隨即楚墨邪狠狠咳了幾聲,抬手用帕子捂了嘴角,拿開來的時候,卻看到手帕上有斑斑血跡。
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王爺,怎麼會這樣……”夏雨歌也看到了,一下子就急了,猛的抓了他的手腕,微微顫抖,一邊對著院子外的下人喊道:“快,來人啊,傳太醫。”
她是真的急了。
她現在隻能依仗著楚墨邪。
再沒有其它的路可走了。
如果楚墨邪完了,她這一生也就完了。
楚墨邪握了拳頭,又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卻是越擦,血跡越多。
他的心都沉了下去。
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一般。
麵色迅速蒼白,一點點退掉了血色。
更是覺得嗓子一陣腥甜,猛的彎腰吐出一口血來。
夏雨歌已經嚇得沒了主意,就那樣扶著楚墨邪:“王爺,王爺……”
淚水不斷的落了下來。
楚墨邪已經有些暈暈乎乎了,加之心下絕望,整個人都木木的。
由著夏雨歌扶著進了房間。
“去,請折青先生來。”半晌,楚墨邪才緩過來,看著走進來韓商,沉聲說著。
一點點恢複了神智。
韓商也被嚇到了。
楚墨邪咳了這麼多年了,他們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今天突然就吐血,當然無法承受了。
本來蘇清已經回了楚墨笙給他安排的府邸。
既然已經以折青的身份出診,就不能再宿在四王府了,那樣會引起人們的懷疑。
此時聽說三王爺吐血,也愣了一下。
關於這個三王爺的病,他一進太醫院,就診過幾次脈,從未發現有什麼異常。
他甚至覺得,楚墨邪這咳是假的。
是偽裝出來的。
可今天竟然吐血了。
也顧不得太多,拿上醫藥箱又去了夏候府。
“勞煩折青先生了。”楚墨邪已經恢複了情緒,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倒是與平日沒什麼區別。
“三王爺客氣!”蘇清上前診脈,眉頭越擰越緊。
麵色也沉了幾分。
夏雨歌的臉上還有淚痕,此時也上前問了一句:“折青先生,怎麼樣?”
她實在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
“三王爺這是中了毒!”蘇清的麵色很沉重:“而且是劇毒。”
楚墨邪的手下意識的握緊成拳。
麵色漸漸黑沉。
夏雨歌卻顫抖著後退一步,不可思議的瞪著蘇清:“怎麼可能,王爺怎麼會中毒……”
他的吃喝一直都是府中信得過的下人經手的。
絕對不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