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扯。”
“是因為聽聞回去的消息,想到以後不能光明正大的睡來睡去。所以哭的吧。”
我掐著他脖子:“再亂講話,我就掐死你。”
如果說億萬的生意是一場比賽,而我是這場比賽中一輛開足馬力的賽車的話。那麼這次湖州市分公司的成功,隻不過是開場引擎轟鳴前的序曲。
坐在紅葉酒店最大的包廂裏,阿拉理所應當騎在主席台位置上,接受千軍萬馬的敬酒。
關門顫抖著嘴唇,我說道:“關總你喝多了就別廢話那麼多,千萬別對著我念曉風殘月對長亭晚。”
關門咳到:“不是。給一塊肥肉噎到了。”
李靖笑道:“兄弟,回去了之後。你可又是紅人又是忙人了,家庭,事業,情人。做全能戰士。”
我說道:“忙才好,忙才能有錢。”
李靖給我一個小盒子,很精美。我拿過來打開,一塊奪人眼球的玉,像是一顆牙齒。我說道:“真有心,我臨走之際,還送我東西。太客氣了。”
“不是。送給你的,是讓你拿去給子寒的。”
我塞回給了他:“這麼缺德的事情我可不幹。送人家一顆牙齒?代表什麼?要吃定她啊。”
李靖緊張著托住:“你別丟來丟去,這可是很貴的東西。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你就知道吃。你豬啊。”
“你敢罵我是豬。你是豬的兄弟。”
“這個代表呢,我想做子寒的一顆牙齒,至少沒有我的時候,她會疼。”李靖眼睛閃爍著光芒說道。
我指了指何可:“等下我喝醉我就不知道扔去哪裏了,拿給何可拿著。”
望見隔了幾個位的何可,她看了看我,低下了頭。接著拿起麵前一個很大的碗,倒半瓶白酒下去,端起來一口一口吞完。站起來給在場的同僚鞠躬,匆匆離去。
何可今日很反常,該不會是因為要回去了,傷心難過?
我急忙要追出去,被一幫喝得差不多的同僚壓了回來:“洛經理啊,我們會想你的。”
“不是。我去一下衛生間。”
一位有點老的領導說道:“洛經理,不醉不歸啊。老船我有酒精肝,好幾年都沒碰過酒了。今晚我一定要敬你三大碗。人才啊。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能耐。小關,倒酒啊。”
被壓死了,順時針喝三輪,逆時針喝三輪。喝得我連呼再喝就升天了:“明日我還要開半天的車。回去。回去湖平市。實在,實在不行了。大家放過我吧。”
“洛經理,這怎麼行呢?這幾桌你都跟他們敬酒了,我們這桌你都不看一眼。”
“好好好。不好意思哦,那個誰誰。倒酒倒酒。”
不是醉醺醺,而是爛醉如泥。像一塊泥巴一樣的和李靖扶著牆走進電梯,再一起扶著牆往房間走。李靖顫巍巍說道:“那個。小洛。你說,你說子寒收到這顆牙齒,她會不會開開心。咦?我牙齒呢?我的牙齒呢?”
我走在他前邊:“你的牙齒不是。在你嘴裏。”
“哦,對。在手裏。你知道知道誰告訴我的嗎?”
“關我什麼事,明天睡醒了。你再告訴我。”
“是何可,何可今天買了一顆牙齒,她告訴我了。接著,我也去買了。她說她送給你,她很愛你呐。我們爬到天上了吧?為什麼房間門都沒有。”
“在前麵。”
何可?對,是何可。剛才喝了半瓶白酒就跑了,不知道她跑去哪裏了。
敲著房間門:“何可。何可。”
李靖推開我:“你醉了。這是。我的房間。何可在對麵那邊。”
轉身過來敲門:“何可,何可。”
沒反應?
又拍了好幾分鍾。
何可開門了,正在哭著。
我笑了一下說:“嗬。幹嘛呢?哭過了?”
何可說道:“沒有什麼,剛才喝了很多酒。難受,上來就吐了。煙圈就紅了。”
“何可。”沒說完,我跑進了洗手間去吐了。
她進來,拍打著我的背。吐完了,何可拿著她的毛巾給我洗了一把臉。出來拿著一杯加冰塊的水灌下去,清醒了許多。
靠在沙發上,我點了一支煙,眼睜睜看著她。
何可坐在床沿,捋了捋前額的一抹黑發,低下頭說道:“我很荒謬,是嗎?”
我問:“怎麼了?”
“我像個讓人不齒的第三者,硬生生的夾進你們當中。我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她冷笑一聲。
我說:“我們不是好好的麼?你又胡思亂想什麼了?我們相處得不是很開心嗎?”
“回去了呢?回去了以後,我要回到以前的辦公室上班。見你一麵都很難。”何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