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過了那邊。
是個政府部門,都是三層的豪華辦公樓。李靖就是靠在二樓欄杆那裏,我走到下麵叫了他一聲:“拖塔李天王?你靜站搞啥啊?”
他轉身低頭看著我:“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喊道:“找你玩。”
一個戴著眼鏡的肥肥阿姨從左側的三樓對我嚎道:“叫什麼叫。這裏是辦公場所。請嚴肅。”
“嗯,我已經嚴肅了。”
李靖從二樓下來,問我道:“你來做什麼?回去。”
我問:“我來問你吃午飯沒有,不行嗎?為什麼不喜歡我來?”
李靖白了我一眼說:“就你那性格,還說自己堅韌堅忍。賤人還差不多。這筆賬這個單位拖了我們店麵八個月了,你說難纏不難纏?搞定了可有好分紅。我已經纏了他們一個多月了,隻要有時間我就來這裏顫,死不要臉的纏。”
我問:“你真夠死不要臉的。他們給了沒有?”
“沒給。說給一半,談了好久都隻說給一半。我繼續磨,磨到他們想死為止。”李靖握緊拳頭眼裏閃耀著勝利的光芒。
我說:“做吧,繼續做。白日夢誰不會做。”
他蹲了下來說:“站得我腿都軟了。幫我買包煙吧,我一會兒還要繼續站他們辦公室門口。像隻蒼蠅煩死他。”
我拿一包煙給他:“喏,還是從阿信那裏剝削來的。”
他狠狠吸了一口說:“他媽的,我都站了好多天了。煩也煩死他們了吧。我見這幾天那幾個家夥都坐立不安了。在堅持堅持,可能就大功告成了。有時候,感覺自己挺像個無賴的乞丐。”
我說:“這個任務是店長派你下來的?”
“是我主動請纓的,有很大的獎勵金啊。丟人不要緊,有錢賺就成。耗,繼續耗。”
他狠狠丟掉煙頭說:“你回去吧。我繼續上去盤旋。耗死他。”
李靖往樓梯口走去,二樓欄杆出來個人。尖下巴尖額角,語氣尖酸地指著李靖大喊道:“那個億萬的乞丐。給你的錢。”
說完直接把幾遝錢扔下來:“拿去吧。真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人。”
我和李靖呆愣看著那人丟在地上的錢。那個尖下巴的家夥很大的聲音:“拿去吧。這輩子沒見過錢吧。”
引得樓上樓下的人紛紛從辦公室出來看著。
李靖愣了半晌,走向那幾遝錢。我拉住了他,對他搖搖頭:“別去。”
他甩開了我的手,繼續走向那幾遝錢。
那個尖下巴的瘋了,李靖把他纏得夠煩。他發狂似的拿著他手上還有的幾遝錢抽出來灑下來:“撿吧。撿吧。你這破乞丐。”
李靖一邊撿,上邊那個尖下巴就越是興奮地罵得厲害。我環顧了四周,為什麼這麼多人湊著看熱鬧,都沒有人說尖下巴一句。
尖酸的聲音在幾棟樓內回蕩,難聽得刺痛我大腦。
看著撿著散落地上錢的李靖。我覺得李靖拾起來的是我們已在飄散而聚不攏的靈魂。
我伸手指向那個家夥喝道:“你他媽的給我收口。”
尖下巴愣了一下,停住了。然後看了我兩眼,接著又罵了起來:“還道是誰,原來是乞丐的同僚啊。來來來,這裏還有,拿去,慢慢撿。狗一樣的東西。”
我的肺就要炸開了。邁開大步衝了上去,李靖站起來追上來:“小洛。別惹禍。“
衝上二樓,左手揪住他的領帶右手抓住他的皮帶。推上欄杆上,然後退後一步一腳踹他下去了。
此時,我和李靖蹲在派出所的某個辦公室角落。蹲著不能動,不能靠牆,屁股不能著地。兩腿發麻,暈暈浴倒。手機被沒收,全身所有的東西,包括錢包鑰匙全部收起來。
那個白癡被我從二樓踢下去後,我慶幸自己的命大,也慶幸他的命大。下麵就是花圃,摔在花圃中。若是摔得偏一點,保守估計不死也殘。
和李靖兩個人蹲了兩個鍾頭,幾乎暈過去了。
那個尖下巴的家夥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他的父親有很大後台。這些是審訊我們的警察跟我們說的。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就是搬出來王華山都擺平不了這事情。
李靖有點害怕:“如果被判兩三年,我們兩個。能會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