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容顏冷豔,卻帶著一片寧靜淡泊的意境。她不發怒的時候,動作優雅清揚,非常安撫人心。那瞬間的感覺是什麼?是無比放鬆,無比清涼的感覺,聲音優美的伴隨著清風緩緩移動,層疊分明的節奏,就像咖啡上麵的浮沫,被風吹散,一圈圈暈開去。
我當初最迷戀牡丹的聲音。可是跟魔女比起來,一樣的不能貼邊。
魔女不說話,一副橫眉冷對著牡丹。
牡丹非常的尷尬,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沒話說嗎?沒話說我們就走了。”魔女對牡丹說道。
“能不能讓我跟殷然說幾分鍾,就幾分鍾。可以麼?”牡丹鼓著勇氣說道。
“如果我說不能呢?”魔女盯著牡丹問道。
“你能不能先出去。”我對著魔女說道。
魔女沒說話,出去了。
“你喝醉了?”牡丹問道。
“怎麼了?有話就說。”我說道。
牡丹又說道:“我知道,你是真的很恨我。可我真求你了。可以嗎?”
她說話甚至有點結巴不清楚。
我盯著她問道:“他打你,那叫做對你好?”
牡丹不敢看著我:“殷然。”
我突然有點可憐起她來,以前她笑的時候,多麼陽光。現在整一個怨婦的表情。
“我以前哪裏對你不好。你說你說啊。”我大叫道。
整個廳裏的人都在看著我。
大概她也怕醜,推搡著我出了餐廳門口。看著餐廳裏那麼多人看著,我先忍,我忍。
到了門口後,魔女還沒走,站在門口雙手交叉抱胸。
站在門口後,本來就有點酒勁。再者,難受了那麼久的一段路途,我不能說忘了就忘了。就這一刻突然爆發了出來。
我破口大罵道:“他對你哪點好你說啊。他對你好幹嘛把你打成這樣子。”
她一直搖著頭哭著,手擦了擦眼淚。我推開她擦眼淚的手:“哭什麼哭。我都沒哭你哭什麼。要哭也應該是我哭。”
我咬著牙說道:“牡丹,你知道麼?我後來遇見的兩個女人,有一個長得跟你有點像,我看她一眼我就失去了魂。後來又遇見一個,聲音跟你很像很像,她叫我一聲我也沒了魂。我一直想不通我為什麼喜歡那兩個女人,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告訴自己喜歡她們。可隻是喜歡而已。我有多愛你?我們去看電影,我說過,我也要像電影上開著敞篷跑車風風光光的去娘家接你。你說,要最便宜的,哪怕是二十萬的敞篷跑車都行。可。”
我沒說完,她捂著耳朵,哭著慢慢的走了。像一個沒有了靈魂的人。
我對著她的背影叫著,像條發瘋的狗。“你說過不管生活曾呈現過怎樣的顏色。不管世界變幻出多少蒼白和冷漠。不管未來究竟會如何。至少你一直相信我是無可替代。做不到你說出來做什麼?”
某一天,那個女孩會再次出現,就像當初突然停下腳步一樣。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沉溺在往事中。
曾經我們,寫滿了單純,寫滿了幸福,可是,時過境遷,為什麼這一切都隨昨日一起不再浮現。我們從此隻是陌生人,比路人還陌生的兩個人,眼淚喚不回走散的緣分,陌生的城市失落的黃昏。
走在大街上,掏出煙的手在顫抖。我從來沒有沒有罵過牡丹,就是大點聲都舍不得。她太好了,我不舍得。
點上煙後,被身邊行駛而來的自行車撞了一下。那個大叔跳下來罵道:“大白天的走路搖搖晃晃走到車道上,有病啊?”
我走回人行道來,心空空的,腦袋也空空的。
“上車。”聲音飄渺。
我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她。鑽上了車。
在她車上,我茫茫然看著車窗外。
“把煙丟掉。”她說道。
我沒聽進耳朵裏。
“把煙丟掉。”她又警告道。
“停車。我下車。”我怒道。
她靠邊刹住車子,奪過煙丟出了窗外。
媽的。
我又掏出一支煙點上,挑釁的說道:“我看你再來搶啊。”
她手伸過來就要奪,我的手舉過右邊。她奪不到,惱羞成怒。離開座位壓在我身上抓著我的手,想把我的手拉過去,然後奪走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