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景離看了她一眼,沒話。
很平淡的一眼,君羨不知道為何,心裏麵竟然覺得很不是滋味。
“世子乃是侯府嫡子,以侯爺的身份地位,怎會有人敢欺負世子?”雲夕很是不解。
“因為都是孩子,就算鬧得過分了些,一句孩子不懂事就能圓過去。”君羨冷笑。
上次在景福酒樓,夏府夫人不就是那樣麼,隻不過被她堵了回去罷了。
“那景候跟景候妃明知道世子會被人欺負,還要帶著世子一同赴宴,豈不是故意……”雲夕張口結舌,怪不得世子會他們的目的是讓他出醜。
可是哪有父母故意讓自己的孩子出醜敗壞他名聲的道理?
敗壞名聲……
雲夕一驚,欲言又止,“姐……?!”
她想得到的,君羨自然也想到了,“恐怕,這正是景離希望的並且一直在做的。”
讓景離不斷受辱,折磨他的人,以及心誌。
怪不得前世景離的性格會扭曲成那個樣子。
她還記得景離受刑前的種種罪狀,其一便是曾滅景候闔府上下三百一十四人!想必,現如今景候夫婦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全是他們的催命符。
景離性格扭曲,第一件事會做的,便是殺盡曾經折辱過他的人,自然,景候及景候府首當其衝。
怕是景候到死都不會想到,他最後的結局會是如此。
究竟是什麼原因,景候會這樣對自己的兒子,且是嫡子?
倘若厭惡景離,直接放逐便是,又為何一麵在明麵上維持著景離的世子想象,一麵背地裏的行徑完全背道而馳?
“到時候,我陪你一塊去。”看著景離,君羨道。
“你去不了,高官設宴都有限製,受邀請的人隻能偕同家眷,連隨侍的丫鬟都不能多帶。”景離沒的是,便是能帶,他父親也不會讓君羨同行。
既然存了心要讓他受辱,又怎會讓他帶上幫手。
“這下,還沒有我君羨想去去不了的地方。”君羨哼道,“不能同行,大不了,我偷偷跟著便是。”
景離抿著嘴角,努力不讓嘴角翹起。
每次被帶出門,他並非不怕,隻是習慣了隱忍,習慣了將所有的恐懼壓下。他知道自己還太,沒有任何反擊的力量,但是即便是被人折辱搓摩,他也不願意自己的樣子太難看。
不哭,不慌,不喊痛,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護住那丁點驕傲的方式。
可是,看著在他對麵坐的毫無形象的女子,無端的,心裏升起的害怕與屈辱便散了,心,沒由來的安定。
隻要她在,他真的覺得,不怕了。
就算被打,被羞辱,被剝光了衣裳任人恥笑,也沒多麼的難熬。
隻是這些,他是萬不會對她講的。
“還有幾時間,這幾日我先教你一些簡單攻防招式,到了那日要是那什麼鬼夏府的公子欺負你,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防,我定會及時趕來救你。”走到孩身邊,捏著他的兩頰,君羨鄭重其事,“還記不記得景福酒樓裏碰到的那個紈絝,我估摸著到時候他定會帶頭欺負你,到時候見到了你就狠狠揍。”
“好。”景離點頭,眼睛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