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用眼睛看著,也能明白:隻要伸指頭按過去,就一定能感受到那裏會有十足的回彈力。
周裕雖說在著衣上一直都想體現出幹練勁來,眼神有時也刻意的淩厲,甚至還刻意戴了一幅黑色的平光玳瑁眼鏡,但她豐盈成熟的身材、明豔的臉蛋以及有如少女一般雪白香嫩的肌膚,都嚴重削弱她作為女性官員的形象。
沈淮心裏想:之前的沈淮,雖然人生很混蛋,但挑女人的眼光真是沒差。
周裕坐上車來,注意到沈淮在偷看自己,心裏更是有些不耐煩,秀眉皺起來:
她的家世,叫她在官場上不用去敷衍那些男性官員的臉色,更不需要用身體去交換什麼。
她也知道,那些個一本正經的官員們,腦子裏都肮髒得很,眼神也淫邪。但不管他們腦子裏再怎麼想肮髒的事情,或者平時生活也遠談不上檢點,但至少不會破壞一些規則,不敢明著來騷擾她。
唯有這個沈淮,恁是叫人討厭,目中無人不說,甚至大膽到借打瞌睡摸自己的大腿,周裕才覺得自己有時候對這種無賴,還是有些沒轍,隻要他不太過份,也隻是遠遠的躲著他。
畢竟陳銘德是省裏空投來頂替市長高天河的三分,抓不住證據的騷擾,鬧出去,隻會叫別人看自己的笑話。
周裕催沈淮快開車去南園,有意不急著告訴他實情,心裏暗想:叫你小子再對姑奶奶我動手動腳,看老娘不把你的小、雞、雞剁下來喂狗去……
車到南園時,沈淮就看到市委一號車就比他們早半步拐進去。
一號車的車窗半開著,市委書記吳海峰陰沉的臉露出來,瞥過來的眼神異常淩厲的掃過沈淮的眼睛。
沈淮心神一凜,這時間下意識的想到南園裏發生的大事,跟他有關;不然平時跟市政府工作人員沒有什麼瓜葛的市委書記,不會如此針對性的看他。
車到南園深處臨翠湖的六號樓停下來,樓前停著一輛警車、一輛救護車,沈淮與周裕下車來,而先一步下車的市委書記吳海峰,就站在六號樓的台階前等他們。
吳海峰是個大胖子,不過身材魁梧,本來皮膚就黑,這時黑著臉,加上暮色漸濃,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將要雷霆大作的樣子。
吳海峰看著沈淮與周裕走過來,兜頭逮住沈淮就大聲訓斥:“你們是怎麼做秘書的?工作日要時時刻刻跟在領導身邊,事情發生時,你人為什麼不在南園?”
作為東華市的大老板,市委書記吳海峰雖說眼界甚高,但幾個市委常委身邊的人,還是認得的。
市鋼廠作為東華市最大的國營企業,人際關係之複雜,不見得比市委市政府差半分,人生冷暖以及種種場,沈淮都有見識。
再者,之前的沈淮,也是目中無人的性子。家族的因素,也給他的眼光以極高的:見過中央領導發脾氣罵人,就覺得市委書記罵人真是小兒科,能感覺到氣場真的有很大的落差。
沈淮不至於就給吳海峰這兜頭一頓罵嚇住,他也有些發愣,不知道副市長陳銘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嚴重事情。
周裕雖然極不喜歡沈淮,但眼下發生的事情也不能將責任推沈淮頭上去,這時候不替沈淮解釋,事後叫吳海峰知道細情,反而叫他看出自己有意給沈淮下絆子。
周裕很好強,自然不想給市委書記吳海峰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擦著額頭的汗,替沈淮解釋道:
“陳市長四天前帶隊視察市鋼廠時,碰上市鋼廠發生墜亡事故,沈秘書不巧給摔下來的工人砸到,受了點傷。陳市長特意沈秘書在醫院觀察幾天,所以今天事情發生時,沈秘書不在陳市長身邊。我也是剛剛找到沈秘書,南園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說……”周裕也是長話短話,替沈淮開脫。
“哦。”吳海峰冷冷的哼了一聲,老臉還是板著,就帶著秘書先進了六號樓。
“……”沈淮有些邁不開步子。
周裕見沈淮僵在那裏,壓著聲音的說道:“陳市長中午時回南園休息,心髒病發作,待發現時,已經錯過搶救的時機……”說完這話,眼神在沈淮臉上掃了一下,便抬腳先進六號樓去。
沈淮仿佛給雷打了一下,他本身將人生走回正軌的希望寄托在陳銘德的身子,下午還在滿腦子的想這事,哪裏想到這麼快就給他再來一次打擊——陳銘德心髒病發作死了?
這尼瑪算什麼回事?
沈淮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周裕走到樓廳裏回過頭來,他才驚回神似的走進了六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