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原本性格就略顯暴躁的高峰,就是一般的人,哪怕是路人,見死不救都是一件遭世人唾罵的事情,何況大家都是同學,而且現在還有著一層出生入死的戰友的情誼在其中。
可是,宇文自越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了了,那就是放棄文生,也就是,宇文自越決定見死不救了。大家還在錯楞,以為宇文自越錯話了,或者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毛病了,但是高峰卻忍不住了,幾乎就處在崩潰邊緣的他想也沒想,舉拳就是砸在了宇文自越的臉上。
以宇文自越的身手,他的戰鬥本能,別高峰,就算是吳教官偷襲,宇文自越也能夠從容地避開。但是宇文自越沒有,首先高峰的反應早就在宇文自越的意料之中,再者,以他的抗擊打能力,別高峰的一拳,就算是高峰的千百拳,宇文自越也能夠承受,因此,他並不在意,同時他也能理解高峰的心情,所以,他忍住了,他呆立著等待高峰的拳頭。
高峰的這一拳不可謂不重,當然了,這隻是在一般的同學眼中而已。高峰簡直就像是一頭徹底激怒了的豹子,指著宇文自越的鼻子,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是什麼話?”
“我知道。”宇文自越也是暴喝道:“但是我更加知道,我們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自己了,我們是軍人,起碼在我們脫去這一身軍裝之前,我們就不能否認我們是軍人。”
“哈哈…”高峰怒極反笑:“在你眼中你就隻知道你是軍人嗎?那你知不知道現在躺在這裏的是你的兄弟。”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兄弟已經危在旦夕。可是我們能怎麼辦?你有辦法救他嗎?”宇文自越惡狠狠地盯著高峰喝道:“如果有辦法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他的活蹦亂跳。可是,現在我們誰都沒有辦法,而且不要忘記了,我們還有任務。”
“任務任務,你眼裏就隻有任務。”高峰依然在展現著他那巨大的嗓門:“你兄弟現在還沒有斷氣,你現在也還沒有做最後的努力,為什麼現在就放棄?你是為了你口中的山羊老怪的讚賞而舍棄自己的一個兄弟,這樣的你不配稱之為軍人。”
“你配嗎?為了一個已經完全失去價值的兄弟而不顧大局,如果全世界都是你這樣的婦人主義,這個世界誰來征服?”宇文自越神情也是越來越激動:“身為一個領導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大局觀念,寧肯我負下人,不教下人負我,這才是真正的梟雄。”
“你這不是梟雄,你是狗熊。”高峰言語激動,指責道:“梟雄是用手下人的命築造自己的輝煌,你是用自己兄弟的命去捧山羊老怪的冷屁股。宇文自越,算我看錯了你,從今以後我沒你這個兄弟。”
高峰生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可惜生不逢時,如果是在古代,他這樣的性格足可成為桃園三結義中的一員,如果真是這樣,或許在華夏五千年的曆史中,情誼重於的他隻怕又是一段佳話。
“何為兄弟?”宇文自越也是氣急,振振有詞道:“如果今躺在這裏的是我,我一定會要求你們盡快去完成任務,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你千萬要記得,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要明白軍令如山,軍法不容撼動,死亡指標就擺在那裏,現在已經用了一個,還有兩個指標,如果你還知道什麼是兄弟,就不要再讓另外的兩個指標甚至是超出指標之外的額外指標都用上。”
這回高峰沉默了,雖然他的神情還是很痛苦,但是他沒有再次反駁。而其他人也都隻有呆呆愣著的份,因為他們發現,他們完全就是插不上話。首先,他們沒有高峰和文生之前的那中情感。如果可以選擇,他們當然不希望文生失去,但是,現在如果文生真的去了,他們隻怕也不會怎麼傷心。因此,文生和宇文自越之間的對話,他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偏向哪一方。如果在一開始,他們還是要更加傾向於高峰的,畢竟宇文自越的話太過無情,太過冷酷,他們的心還是相對純潔的,在大義的麵前,如果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他們自然樂於奉承大義。但是,宇文自越的話卻是瞬間就打破了他們心中的平衡,因為他們的利益也被宇文自越擺在了相關的位置上了。還有兩個死亡指標啊!在自己安全受到影響的時候,大義頓時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是那麼的不堪一擊。這或許就是人性,人不為己誅地滅,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對啊!現在文生已經不行了,我們不能守在這裏,這裏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