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爸爸他為陳阿姨殺人了,被警察抓走了,被殺人的人家跑到家裏,將家裏都砸了,還每都要砸一次,砸得我家一輩子不得安寧——哥,你快回來吧,我們要怎麼辦啊?”
“穎,沒事的,我馬上就回去。這家人都是人渣,我不會讓他們再得逞的,你不要哭,照顧好奶奶。”
“你給我去死!”
刀刀刺出,鮮血迸濺。
“曹沫,你這是蓄謀持刀殺人,你知不知道這是性質極其惡劣的犯罪,你拿起刀時,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我爸是犯了罪,但他也是不想看到陳女士受對方反複的糾纏、勒索,失手殺人。而別人強闖進我家裏砸東西打人,難道我連製止的權力都沒有了嗎?來人踹開我家的門,大叫著要打死我跟妹妹,衝進來抓起板凳就要砸過來。我這裏還是被砸的傷疤,我害怕,腦子一片空白,抓起水果刀就刺了出去,我哪裏能想到有什麼後果?警官先生,你在那種情形,有時間去考慮後果嗎?我不知道那人現在怎麼樣了,但既然刀是我抓在手裏刺出去的,你們想怎麼判就怎麼判。”
“啪,你還狡辯?你如果不是蓄謀,純粹是亂舞亂刺,十二刀能刀刀避開要害?楊軍因為他哥的死,跑到你家裏泄憤,我們都有調查,他是砸了很多東西,但沒有傷人,你心裏也清楚他再次登門,不會對你兄妹有生命的威脅……”
“楊軍跑到我家裏打砸,你們隻是泄憤,再次登門;你們又斷定他不會行凶,但是卻又斷定我持刀就是蓄謀殺人。你們現在一口一個斷定,我無話可。你們想筆錄怎麼錄,你們,我來寫。”
“你……啪!”
三年前傷人及受審的一幕幕,在噩夢中重演,仿佛千萬噸的海水壓得曹沫喘不過氣。
下一刻他猛烈的醒過來,像是在溺亡的邊緣浮出水麵。
“好痛!痛!痛……”
曹沫就覺得後腦勺被人塞進一根鐵棍拚命的攪動著,直覺整個後腦都要四分五裂的炸開來,叫他的意識在混亂、分崩離析以及再次昏厥過去之間搖擺不定,那回憶往事一般的夢境也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過了好久,曹沫感覺自己似乎都痛死過好幾回,才緩過勁來。
痛感也如潮水般退去,死後餘生之感,叫他像溺水的泳者好不容易掙脫著頭露出水麵呼到第一口新鮮的空氣。
他睜開眼皮子,都覺得勉強。
頭頂是圓錐形草棚,四壁是木板牆壁,有些陳舊,木板牆的邊角被雨水、蟲蟻侵蝕得厲害,明媚的陽光從指頭寬的縫隙透進來。
草棚裏沒有一件像樣的家俱,床前的泥地,當中挖了一個火塘,火塘邊的擺放三塊燒灼得烏黑的石頭,架起一隻鐵鍋。
他躺的木板床,墊有軟和的草席。
“吱呀”,感覺加把勁就能直接推倒的木門,從外麵被人推開,光線先是一亮,緊接著門又被一個壯碩身影堵住,光線陡然暗下來。
“砰——啊!”大塊頭忽視了他的身高,他即便是低下頭,也會結結實實撞門楣上。
這一刻,曹沫都懷疑整座茅草屋要被這個壯碩得像座鐵塔般的大塊頭撞塌掉。
“r曹,你真醒了?!”大塊頭看到曹沫勉強欠著身子看過來,驚喜的叫道。
“卡布賈?我他媽沒有穿越?”
這麼熟悉的套路,竟然不是穿越?
重生也不是?
哪怕重生回到三年前,阻止那個渣男都四十出頭了,竟然還為別人的女人衝動殺人也行啊。
“什麼,穿越?”大塊頭可沒有讀過國內這兩年剛流行起來的網絡,一腦門問號的看向曹沫。
曹沫還很虛弱,話都費勁。
曹沫看到分公司在德古拉摩當地雇傭的黑人司機卡布賈,確認他應該還留在卡奈姆與貝寧邊界的原始叢林裏;再看草棚的簡陋樣子,應該就是他們進叢林時落腳的那個叫伊波古的部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