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人醜力氣大,跟柴家呆霸王拖著執失思力就跟拖隻死狗一樣。
執失思力剛掙紮了幾下,結果程處默毫不客氣的就是幾記黑拳砸下,當場砸的執失思力眉骨破裂流血,眼眶青紫。
這下執失思力慌了,本以為幾十萬突厥鐵騎兵臨長安城下,他跟李世民又是老相識了,怎麼也當對他這個使者客客氣氣的,誰料到一來就要砍他。
尤其是這兩侍衛的態度,讓他絲毫不懷疑李世民是真要砍他。
這下真是肝膽俱裂,心神崩潰,連連哀求。
他越是掙紮,程處默手便越沒輕重,揍的越狠,老程揍的越狠,執失思力便越害怕,於是掙紮的越厲害。
簡直就是撒潑打滾,醜態畢露。
口中連喊饒命,手腳亂揮亂舞,哪還有半分外國使節的模樣。
就連尚書左仆射蕭瑀都有幾分瞧不下去了,當即出列,“陛下,北狄胡虜不懂禮儀,交予鴻臚寺斥責一番也就罷了,用不著殺了。”
右仆射封德彝也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請陛下開恩,對此等蠻夷訓斥一番便好。”
兩位宰相一起勸諫,皇帝李世民便道,“既然兩位宰相替他出麵求情,那朕便饒他一條狗命,將此人暫且關押,待朕彙集各路勤王兵馬,生擒他那個背誓的主子,到時再一起處置!”
殿中監豆盧望請旨。
“臣請敕,將此蠻暫押何處?是押往大理寺牢,還是鎮撫司詔獄,或是雍州大牢?”
“怎麼說也是個使者,就暫扣押在政事堂吧!”
程處默瞪向執失思力,“還不快跪謝天恩!”這下執失思力可不敢再蠻橫了,趕緊向皇帝磕頭謝恩,然後被程處默和柴令武架著下殿。
蕭瑀對皇帝道,“陛下,眼下突厥大軍壓境,似乎沒必要觸怒突厥。”
李世民笑笑,“朕本就沒打算殺他,不過是知道這些突厥人都是些欺軟怕硬之輩,故意嚇他一嚇,而且我猜測到他是來打探我大唐虛實的,正好懷良向朕獻了一策,說剛好可以將就就計。”
蕭瑀封德彝兩仆射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皇帝是這個意思啊。不過為何又是秦琅的主意,還有秦三郎已經返回長安了嗎?
執失思力以前跟李世民確實是老相識,甚至也不止一次來過長安,太極宮也是進過的,可這次在東宮卻被如此羞辱。
他被一路押到了皇城門下省內,被關進堂屋,便沒有人理會了。
坐在那裏,臉上鼻青臉腫好不狼狽,甚至連杯熱茶也沒有,這從渭北趕了幾十裏路來長安,飯都沒來的及吃上一頓呢。
肚中饑餓,喊了幾遍卻沒人理,再喊,那個滿臉胡子的程處默進來,卻直接大眼瞪他,甚至還拔刀威脅,說再喊就要砍他。
正憤怒間,檢校侍中高士廉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在爭吵。
執失思力正要上前告狀,說這侍衛囂張無禮,結果卻聽高士廉劈頭蓋臉的喝道,“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宰相、參政們議事之處,豈是拘押犯人之所,怎麼把人關在這?”
程處默答稱是皇帝旨意。
“皇帝隻說把人暫扣押在政事堂,是說押在這門下省內,又沒讓你把人請到這正堂上來,門下省這麼大地方,哪裏沒地方關個人?這正堂是宰相與參政們議事之所,你把人弄到這來,一會宰相們來議事,難不成還得另尋他地?”
“那職下趕緊將他換個地方。”程處默老實的挨訓,過來推著執失思力到一邊去。
程處默押著執失思力找了幾間屋子,都沒空當,最後隻好押著他來到了政事堂大堂邊上的一間偏房之中,“你老實給我在這呆著,若是敢吵到影響了宰相、參政們議事,我打死你!”
執失思力早嚐過程處默的拳頭厲害,這種時候也不敢多爭,隻是敢怒不敢言。
程處默離開後,執失思力隻好餓著肚子在那裏忍氣吞聲,沒一會,倒聽到不少腳步聲傳來,似乎是往旁邊剛他呆的那個正堂去了。
緊接著是議事聲音傳來。
一開始好像是剛才在殿上聽過的蕭瑀和封倫這兩位仆射的聲音,還有些聲音似乎沒聽過。
他聽到封倫在那裏拍桌子,“絕對不行,一舉動用全部國庫內帑,別說我這個右仆射沒這權力,就是有這權力,我也不敢答應。難道打完這仗後,就不用過日子了?如今天下初定,百廢待興,哪裏不要用錢糧?”
這時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封相要對陛下負責,難道杜某便不用了?可某現在既然是陛下所授之兵部尚書,就得考慮到眼前禦敵之法。如今各路勤王大軍陸續抵達,總共五十萬大軍啊,人吃馬嚼哪個不用錢?”
“哪有五十萬這麼多?”封倫道。
“怎麼就沒有,我可以跟封相你好好算算,原本我長安就有天子元從禁軍三萬,又有各地番上府兵六萬,不久前陛下又新組建了北衙屯營三萬,這加起來就是十二萬了,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