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唇，我搖搖頭：“周公子，我知道你一番好意，可是我已經決定要留著等他，如果他好了我會回到夏家去，如果他沒有好……。”苦澀地笑笑，這個結果想必大家都知道。
“梨雪，這不是開玩笑的。”他輕歎息：“七王爺告訴我，就算是九王爺好了，所有侍候他的人，都會被殺頭的，如今國勢並不穩，如果再鬧出什麼瘟疫之事，將會江山傾亂。”
“可是……可是我相他會好起來的。”
“你對天花，知道什麼呢？而且這不是一般的天花。”
“什麼意思？”
他卻沒有答我這句話，而是靜靜地看著我，然後說：“梨雪，你為什麼要這樣執著地照顧他，你莫非真是………。”
“不是的，你要我給出一個原因，或許我還真拿不出來，可我想著我得留下，所以我會留下。周公子，替我謝謝七王爺照顧我爹，其實這些事我並不想把我爹爹扯進來的，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我爹爹現在九王爺的天花一事，我不想讓爹爹擔心我啊。”
“梨雪……。”
“周公子，不要說好不好。”我輕輕地哀求著。
他長歎：“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很倔。”
我倔，連我自已也不知道。
“梨發，那你要好好地照顧你自已，懂不懂，其實你不是一個人的，有很多人會牽掛著你，爹，你哥哥，夏大人，夏夫人……我。”
我彎起眸子笑：“謝謝。”是啊，忽然之間我也感覺到我似乎真的變得重要了起來。
“你總愛笑，笑起來眉眼彎彎，甜美可愛，梨雪，我還會來看你的，到時你再笑給我看。”他眉眼也變得無比的輕柔。
我點點頭又笑：“好啊。”
他吐出口氣也笑了，指指我自已，叫我好好地照顧著。
心思著，什麼時候九王爺真的變得那麼的重要了起來。明明一開始是挺討厭他的，明明那時候我跪在他的腳下，請求他救救那些苦命的女人，他卻是無動於衷。
可是現在看他，不過是一個寂寞孤單，而且心思特別敏感的人。
他屋裏傳來了咳嗽的聲音，我攏緊衣服就出去。
“九王爺。”我輕敲門。
他淡淡地說：“沒事。”
“九王爺，夜深了。”
“你去睡吧，不必侍候著。”
“一會還得吃一次藥，奴婢在外麵等著時辰，等九王爺喝完藥之後，奴婢再告退。”
些許的蟲鳴聲夾在月色清風裏，頓時讓夜變得明快了起來一般。
“今晚有月亮嗎？”他問。
“有的，很圓很大，圓得像是餓一樣。還有星星，很多很多啊。”
“別對著風吹。”他說：“快入秋了天熱涼，要是你體虛感染上了天花，別怪本王爺第一個殺你。”
這威脅的話竟然不難過，而是高興地說：“九王爺你的天花一定會好的。”
“會嗎？”他問得輕淡，帶著無感的悲傷。
“會的啊會的啊，一定會的。”
“蘇梨雪，天花不是你想像中這麼簡單的，不是頭痛腦熱。”
“我知道的。”
“蘇梨雪，為什麼要陪著我。”他忽然問了一句。
這一句，真是讓我不好回答。
我努力地想著，什麼理由，都不怎麼充分一般。
“為什麼？”他追問。
於是我便說：“因為奴婢九王爺的宮女。”
“本王不喜歡聽這些虛偽的話，蘇梨雪，你為什麼要陪著本王，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都可以說出來，本王不會責怪於你的。”
他這話，說得膩是真誠了。
可是我還真沒有什麼理由，就是想陪著他，就是不想看他孤單一樣。
輕聲地說：“如果我說我佩服你呢。”
“佩服什麼？佩服本王刺殺昊將軍嗎？還是你喜歡本王。”
我差點沒讓口水給哽著，那個害羞的，總是會臉紅的，心裏的事總會藏著的。
難道是因為他沒有看到我，才會這樣直接地說這些。
喜歡一個男人，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我不知道啊。
“不是的。”我說：“奴婢曾經答應過九王爺，要好好的做宮女，做奴婢，可是奴婢可能會食言，我爹爹來了，讓我回到夏家去，我縱使也不想回，我也不想讓我爹爹為我的事操心。”
“然後呢？”他聲音忽然有些冷怒一般：“你就來侍候本王了，你可別得不償失了，蘇梨雪，本王死的機會是九分，你也是九分。勸你要回去，還是趁現在。”
他是生氣了，我聽得出來。
“對不起。”我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兒。
“本王不需要你的對不起。”他說：“夜深了，本王要休息，別再來打憂本王。”
咬咬唇有些歎息，我怎生把他惹得不開心了呢，禦醫說要心情保持著輕鬆，才會好得快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