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眉頭跳了幾下,扯著嘴角道,“大晚上的,又是六姑娘的閨房,奴才和暗衛沒那個膽子進屋喊人……屋頂又小,沒辦法用繩子把主子您拉上……”
越說聲音越弱,等十三皇子鬆懈了,安年忙退後一步,大聲道,“主子,方才太後派人傳話,讓您進宮一趟呢。”
十三皇子頭疼,牙齒咯吱的磨著,昨晚掉屋頂,砸道碎瓦片,渾身都疼,估計還有一半是睡地板睡出來的,想他堂堂皇子,竟然從屋頂上掉下來。
一群吃裏扒外的暗衛元忌這個元忌那個,愣是讓他睡地板睡了一宿,十有八九還瞧見他在地上爬了,十三皇子想著。
頭頂有青煙冒起,“昨晚的暗衛一人領杖責五十,你,領一百!”
安年聽得額頭汗滴滴的,狗腿的湊上來,“主子啊,真不是奴才幾個不去救你。
實在是不能救啊,奴才沒有伺候好主子,該領責罰,可杖責五十是不是太多了些?
奴才一百就更多了,那可是六姑娘的閨房,夜闖香閨,被元府被福寧王世子妃知道,奴才就是有十個八個腦袋也不頂砍的啊。
還有,六姑娘可是未來的十三皇子妃,奴才幾個就更是不敢……”
十三皇子在前麵走,安年在後麵給自己求情,十三皇子聽著那十三皇子妃,臉色臭的不行,“誰是十三皇子妃?本皇子怎麼不知道?!”
安年當即抿緊了唇瓣,十三皇子暴吼一聲,讓他說,安年頂著頭皮道,“這不是明擺著的麼,您把六姑娘扛回來,雖然她年紀小了點,可當時也有八九歲了。
平常人家這個年紀議親的數不勝數,您那舉動可是毀人家的閨譽,她要是不嫁你,十有八九是嫁不出去的。
她可是福寧王世子妃和祈世子妃的妹妹,總不好給您做側妃吧,所以肯定是正妃了,額,主子,你沒事吧?”
十三皇子那表情就跟被雷劈了似地,安年繼續道。
“還有昨晚,你在十三皇子妃的屋子裏睡了一宿,你不娶她也得娶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奴才敢進去救人麼?”
然後,臉上帶了抹委屈,一百板子啊,他還有命在麼?
十三皇子還在對那一聲十三皇子妃抽嘴角,腸子這會兒估計已經毀的差不多青了。
安年還不怕死的在一旁提醒他,太後找他進宮呢,十有八九是因為昨晚的事。
十三皇子渾渾噩噩的回自己的院子,洗漱換衣裳,一頓早餐吃得等同嚼臘。
正吃著呢,宛凝笑嘻嘻的進屋來,“吃早飯呢,好吃麼,今兒天氣不錯呢,你一身衣裳也不錯,氣色更是好……”
安年在一旁聽著,腦袋嗡嗡的響,直懷疑宛凝吃錯藥了。
十三皇子就更是了,眉頭緊扭,上上下下的盯著宛凝,現在的宛凝已經不是宛凝了,在十三皇子眼裏就是五個字在那裏嘰嘰呱呱的說話:十三皇子妃。
十三皇子被那五個字嚇的身子一凜,“好好說話!”
宛凝嚇了一愣,要不是要巴結他,早橫眉相向了,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宛凝盡量告訴自己不生氣,心平氣和的道,“昨天你答應我的,我今天可以回家。”
十三皇子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上下繼續打量宛凝,宛凝以為他不答應,有些急了,“你又想說話不算數?!”
宛凝後悔昨晚上沒狠狠的踹他兩腳了,這人就是欠揍,要狠狠的揍他才能泄心頭的火氣。
宛凝越想越氣,有些期盼他再從她屋頂上掉下去,她肯定賞他十幾二十腳,她對天對三姐姐發誓!
十三皇子輕揉太陽穴,“行行,讓你回元府。”
宛凝聽得先是一愣,然後大喜,拽了碧柳就要走,想起什麼,忙對安年道,“記得替我準備馬車,我先走了。”
然後一溜煙的跑回去收拾包袱去了,十三皇子瞧得心裏真不是滋味,不就回一趟元府,至於高興成那樣子麼。
“安年,昨晚在屋子裏發生了什麼,事無巨細,我全都要知道,據實回答,要是我想起來有一點不對勁,後果你自己掂量。”
安年聽得滿頭大汗,主子還糾結這事呢,不是已經過去了,隻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為了自保和保護那幾個暗衛的小命。
某總管不厚道的全招了,不過他倒是心安理得啦,他可沒有添油加醋,隻是十三皇子聽到自己在伸手摸了宛凝臉頰後,自己跑床上去睡了。
然後宛凝千辛萬苦的把他從床上拖下來,十三皇子眼睛有火苗在飛,要是宛凝在這裏,估計十三皇子要命人把她吊起來打了。
安年說完,小心翼翼的替宛凝求情,“主子,三思而後行,她可是板上釘釘的十三皇子妃了,訓斥她丟的可是您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