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羽也知道不太可能,後悔忘了問這叫什麼了,半晌,才冒出來兩個字:“不用。”
元府接下來的兩天可熱鬧了,每日裏一大群的丫鬟婆子手裏拿著棍子睜著眼睛盯著大樹看看還有沒有藏匿著的蛇。
原本依著大夫人的意思是要將府裏的大樹全給砍了了事,元老爺知道後,嚴詞斥責了一番,哪有被蛇嚇著了,就把樹全給砍了的,那元府還成什麼樣子了。
大夫人雖然不甘心,可也不敢忤逆。
大夫人也不敢呆在屋裏了,自大家在她屋裏見到了蛇,她便想換個院子住,可元府除了老太爺老太太的院子,就屬她的最大,是當家主母地位的象征。
她也住了十幾年,要她因為幾條蛇就給讓出來,她心有不甘,隻得棄了主屋,住東廂房,但還是神經兮兮的,估計是被從樹上掉下來砸到的蛇嚇出後遺症來了。
元辛柔也有好幾日沒去大夫人院裏了,她害怕蛇,每日裏寧願到春暉院彈三兩個時辰的琴,辛若本就不喜歡去大夫人那兒當木頭莊子。
趁著自己見了蛇,也不再去大夫人那兒請早安了,改向老太太請安,大夫人也無話可說,說來,她還該感謝辛若的如炬慧眼,替她看見了蛇,保她小命呢。
這一日,辛若去春暉院的時候,破天荒的見著了元老太爺和元老爺,元老太爺身形魁梧,須發濃密,雙目有神。
元老爺跟元老太爺有幾分神似,是個身著鴉青色大衫,著玳瑁釵束高冠,眉色微玄,眼瞳若淩,稍稍抿起嘴唇便滿臉肅穆之色,胡須冉長的中年美男子。
辛若想了一下,原來今兒是休沐的日子,大禦朝實行十日一休沐的政策,也就是每工作十天,休息一天。
辛若忙上前行禮道,“辛若給祖父、祖母還有父親請安。”聲音清冽響亮,不卑不亢。
元老太爺還有元老爺才著眼打量辛若,眼裏露出讚歎之色,這個孫女見的不多,印象裏也是個膽小恭謹的樣兒。
許久不見,變化很多,想起老太太先前的提議,老太爺斂眉神思了一會兒,朝老太太笑道:“看著果然不錯,就依了你的提議,讓她幫著管家。”
辛若聽的一怔,要她幫著管家,有沒有搞錯,元辛柔站在元老爺身後聽著嘴角就鼓了起來,娘親現在病的下不來床,竟讓她幫著管家,她大字都不識幾個,能管個什麼家。
元辛冉也目露狠光,好不容易大夫人病了,想著這回也該輪著二姨娘做主了吧,不料今兒老太太突然就提出讓辛若幫著管家。
不就是即將嫁個殘腿的麼,竟還有模有樣的學起了掌中饋,老太太的心偏的也太厲害了點,不就是送了幾粒香珠而已,她不也去尋了。
正想著該想個法子插上一腿才好,就聽辛柔笑著問辛若,“三姐姐,以前你大字就不識得幾個,能看的懂賬本麼?”眼裏充滿了鄙夷之色。
才說完,老太爺的目光就凜冽了起來,辛若雖說是庶女,可不至於連字都認不全吧,難不成媳婦沒找人回來教她。
雖然辛若將來不會成為王妃,可當家主母是肯定的,這連賬簿都識不清,那怎麼成。
就把目光投向老太太,幾十年的老伴了,他還是了解的,不提辛冉也不提辛柔,獨獨提了讓辛若幫著管家,不該這點子事不清楚。
老太太抬頭看了眼老太爺,又自得的呷著茶,就聽辛若回道:“我們姐妹三人一起識的字,雖然辛若不及二姐姐和四妹妹聰明,但識字應該差不了多少。”
她們三個也就隔了一兩月前後出生,所以是一塊兒識的字,隻不過大夫人經常要辛若做繡活,練字的時間就少許多,所以才比她們差。
一差大夫人就增多繡活,結果惡性循環,辛若愈發的落後了。
元辛冉一聽,便哼道:“以前識字的時候你也沒少挨板子,怎麼就差不了多少了?”差多了!
被揪著不放,辛若也皺起了眉頭,目光淡淡的掃向元辛冉,“勤能補拙,就算當時沒學會,時間久了不也就學會了,難不成二姐姐還想考考我不成?”
別說,元辛冉還真有這意思,元辛柔也笑著望著辛若,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
娘親給她派了那麼多的活計,又沒紙筆,就算她想勤能補拙,也得有條件不是,半年前才看過她寫的字,她就不信她半年時間內就識了不少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