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建議你把寶押在我身上,我會覺得有壓力。”
岑青禾回視著陳博軒,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誰料陳博軒也是個膽兒大的,她明明已經暗示過他了,可他偏偏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我信你!大不了你光腳,我陪你走回去。”
岑青禾很努力地擠出一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笑容,其實她根本不想跟著個圍浴巾的娘們兒一起走回去。
商紹城見陳博軒已經進了套,他眼帶促狹的道:“我看好你們,兩個人一起走,彼此有個照應,也沒那麼尷尬。”
岑青禾是忍不了商紹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了,她側頭看著他說:“那你呢?陳博軒加了注,如果我贏了,你怎麼辦?”
商紹城頭沒動,隻是黑色的瞳仁一轉,視線落在了岑青禾臉上。
兩人目光相對,他不冷不熱的說:“你贏了,我隨你說。”
“好!就這麼定了!”
這話當然不是岑青禾說的,而是跟岑青禾拴在一條繩上,圍著浴巾正迎風而立的陳博軒所說。
他現在隻盼著岑青禾能給他爭口氣,也挫挫商紹城的氣焰,他可不想娘們兒唧唧的回市區。
岑青禾何嚐不是憋著一口氣?
自打認識商紹城開始,他除了在誘她簽保密協議的時候,對她展顏一笑,高舉著互相幫忙的朋友大旗,實則完全是哄騙她上套的計謀。
打那之後,他什麼時候給過她笑臉?
她現在才知道,他的錢哪是那麼好賺的?
如果隻是跑跑腿也就算了,她現在還兼職專業的‘分手大師’,隔三差五的找人撕逼打臉。
他不樂意見女人分手前的嘴臉,合著她就樂意見?
天曉得那些被他甩掉的女人,身上的戾氣有多重,她好怕那些人在背地裏紮小人詛咒她,不然她也不會接二連三的走背字。
她算是看明白了,吃喝享樂的事兒他做,背信棄義的活兒她幹。現在她都做病了,隻要看見他的電話,心裏就直突突,生怕他又叫她去做‘損事兒’。
不敢明目張膽的報仇,在球桌上贏回麵子總可以吧?
岑青禾在心裏麵數出商紹城的百八十條罪狀,然後憋著氣走到桌前去開球。
‘啪’的一杆打出去,桌上彩球四飛,隨著‘噗通噗通’的幾聲響,打從球入袋的速度跟動靜,也不難看出岑青禾是抱著必勝的決心。
毋容置疑,岑青禾的台球打的極好,算得上是專業水準,出手果敢,讓人看著心裏爽快。
因為跟商紹城之間的賭注太大,所以三層為數不多的幾人全都圍了過來,就近看比賽。
岑青禾打的緊張,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失手,因為她親眼看過商紹城一杆清。他那水準,可不是偶然就能打出來的。
高手跟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輸贏就是一球之間。之前有薛凱揚跟著插科打諢,這回可真是實打實的拚實力。
眼看著桌上隻剩下最後一個球,陳博軒忍不住從旁鼓勁兒,“青禾,一杆清了它,回頭我送你包……”
他話還沒說完,岑青禾已經出手,‘咚’的一聲,半色紫球應聲入袋,一如籃球的空心球,沒有任何懸疑,正中中心。
“呀!青禾好厲害!”金佳彤高興地原地跳起。
陳博軒更是攥拳做了個給力的動作,控製不了內心的喜悅,他大步跨上前去,對岑青禾張開雙臂。
岑青禾看著他赤裸的胸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中也帶著一絲驚慌。
沈冠仁笑說:“你別把人嚇著。”
商紹城斜眼道:“你沒看見她眼裏寫著‘不約’嗎?”
陳博軒也不嫌尷尬,自然的收回雙臂,他改成雙手握著岑青禾的左手,滿臉感激的道:“爭氣,真爭氣!你說,你想要LV的還是Gucci的?”
岑青禾笑的一臉尷尬,“不用……”
“用!你得用,這是你應得的。”
感覺自己不用娘著回市區,陳博軒激動地溢於言表,如果他現在手裏有包,他一定都送給岑青禾。
商紹城瞥了眼陳博軒緊握著岑青禾的手,他麵無表情的走過去,偏偏要從他們中間穿過,惹得陳博軒鬆手之後,蹙眉道:“幹嘛?”
商紹城拎著球杆,眼帶嫌棄的道:“上一邊兒站著去,礙眼。”
陳博軒瞥了商紹城一眼,然後想去拉岑青禾的手臂,帶著她往別處去。
商紹城跟背後長眼睛了似的,頭也不回的說:“他有女朋友,你倆最好別讓她看見。”
此話一出,岑青禾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陳博軒伸過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