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深有體會,千萬別跟任何有女朋友的男人走的太近,哪怕你對人家半點兒想法都沒有,可保不齊人家女朋友心裏怎麼想的。
她緊張的跟陳博軒保持距離,陳博軒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回頭瞪商紹城,“你是不是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
商紹城頭都沒回,隻是手中的球杆跟長了眼睛似的,自動的往後一伸,若不是陳博軒躲得快,一定就戳他胯骨上了。
“嘿……”陳博軒揚眉,還沒等說話,隻聽得商紹城道:“邊兒站著去。”
他準備打球了,高大的身體前傾幾近俯在球桌上。他是左撇子,但是打球用的是右手,這第一杆打出去,力道很大,對麵的彩球四散而飛,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每一個落球點都很有說道。
開杆就進了兩個球,於岑青禾而言,這是個不錯的開端,可是對於商紹城而言,就是稀疏平常的水平。
岑青禾跟陳博軒站遠一點看球,球桌邊隻剩商紹城來回走動,目光專注的盯著球桌上的排兵布陣。
“欸,你到底有沒有信心贏他?”
眼看著商紹城一杆接一杆,白球打出去,必有彩球入袋,堪稱‘杆不須發’。
陳博軒心底犯著嘀咕,忍不住小聲跟身旁的岑青禾討論起來。
岑青禾眼睛盯著球桌,唇瓣開啟,低聲回道:“我覺得他比我打的穩,我一杆清的時候畢竟是少數,要看手感跟運氣。你平時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一定比我多,他什麼球技,你也應該了解。”
陳博軒蹙起兩道黑色的眉毛,眼帶擔憂的說道:“他球打的比我們好,我感覺他平時玩都沒用全勁,估計你把他激得要認真玩了。”
岑青禾望著桌上僅剩的兩顆球,在商紹城出杆的刹那,她就已經預料到結果,所以不無悲觀的說道:“你不應該跟他打賭的。”
商紹城一杆清了,時間用的比岑青禾還要短。
他直起腰,隔著球桌望向岑青禾的方向,眼神中帶著不以為意的挑釁。
岑青禾說不出是鬥誌昂揚還是提前的心灰意冷,她有種預感,她今晚會輸。
陳博軒也感覺到她口吻中的泄氣之意,所以趕忙說道:“你怕什麼?你倆現在是一比一打平,對自己有點信心,你未必輸他。”
說罷,見岑青禾眼中沒有重燃鬥誌的火焰,他又小聲加了一句,“你看他那副得意洋洋不屑一顧的樣子,是不是特欠揍?你不用反駁,我知道你一定特想揍他,而且還不止一次兩次有這種衝動。我告訴你,他這人特別要麵子,你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打得到他了,所以我給你指條路,在球桌上打他的臉,啪啪打!你拿下他,我回頭送你一份大禮,你要什麼都行。”
陳博軒這也是被逼急了,把自己的全部麵子跟尊嚴,都押在了岑青禾身上。
還真別說,他後麵這番話,倒是點燃了岑青禾心底剛剛壓下去的鬥誌之火。
拿著球杆,她臨上場之前,對陳博軒道:“我盡力,如果實在打不過,就是你那句話,大不了我光腳陪你走回去,要丟人,大家一塊兒丟。”
陳博軒伸手拍了拍岑青禾的肩膀,眼神堅定的回道:“夠義氣。”
商紹城瞥見兩人嘀嘀咕咕半天了,雖然聽不見具體說了什麼,不過用腳也能想得到。
在岑青禾走到球桌邊的時候,他與她擦肩而過,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欠扁的說道:“選什麼隊友就已經決定了整個隊伍的智商,你還真是光腳的不怕圍浴巾的。”
岑青禾心想,她最蠢的一次就是選了他當老板!當初就應該心狠的拒絕他,說什麼大家都是外地人,在夜城不容易……瞧瞧他這紙醉金迷夜夜笙歌的奢華生活,有錢在哪兒不是爺?
也就隻有她傻逼的可憐他,八成商紹城身上這輩子就沒出現過可憐二字。如果他都需要人來可憐了,那她這種,豈不是需要別人救濟?
越想越憋氣,待球童碼好球之後,岑青禾俯下身,猛地一記大力開杆。
這次開球隻進了一個,還有一個球都到了洞口邊,又堪堪撞出來了。
陳博軒急的直拽腰上的浴巾,商紹城見狀,嗤笑著道:“我勸你現在趕緊去找個口罩,回頭把臉先擋上,萬一半道遇見熟人了呢?我都替你臊得慌。”
陳博軒扭頭蹙眉回道:“有什麼好幸災樂禍的?這還沒打完呢,鹿死誰手真的不一定。退一萬步講,你打得過女人有什麼好顯擺的?我要是你,真都沒臉炫耀。”
商紹城坐在躺椅邊上,手中拎著裝有琥珀色液體的酒杯,聞言,他麵色不改的說:“是啊,你連個女人都打不過,當然沒臉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