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九零 全軍出擊(1 / 2)

西河城。

趙寧到了西河城,每日都會到軍中巡視一圈,這大概會用去他一兩個時辰,除此之外,他便很少出現在城頭、軍營、戰船。

一中剩下的時間,趙寧跟在鄆州時沒多大差別,都是呆在城中的宅院裏,或於僻靜的軒室裏品茶溫書,跟丫鬟們逗逗樂子,或於練功房中打坐修煉,用心恢複傷勢打磨境界。

如果是正常戰爭,即便大軍一時沒有戰事,主將也不可能如此悠閑,總要跟幕僚們推演戰局,跟軍中將領籌謀軍機,或尋找敵軍破綻,或加強自身戰力。

可到目前為止,鄆州駐軍與平盧軍一部,麵對的局勢並非正常戰局,該做的準備,趙寧也早就做了,日常軍務下麵的將領就能處理,無需他勞心勞神。

總而言之,在這場決定國戰勝負的大戰,在各地進行得如火如荼時,趙寧是悠閑自在的,超脫世俗般的悠閑自在。

傍晚時分,趙寧在寬闊的院子裏練刀,既是提升戰技也是參悟道法。某時,扈紅練走進了月門,見他神情專注陶醉其中,便沒有打擾,在一旁安靜等待。

約莫半炷香的功夫後,趙寧收了刀式,回到椅子上休息,扈紅練這才遞上茶碗,開始講述這次去楊柳城,見到的最新戰況。

“這些時日以來,趙玉潔每日都到陣前督戰,親手斬殺了不少在她看來,作戰怯懦的將士,大軍先鋒也衝上過河岸很多次,但都是在沒站穩腳跟的時候,就被殺散打退。

“每日掉進河裏被淹死的人多不勝數,大半個河麵幾乎一直是紅的。前兩日,陛下跟趙玉潔終於坐不住了,再度挑戰蕭燕,沒有任何意外,兩人接了蕭燕三刀,就堅持不住退了回來。”

到這,扈紅練頓了頓:“以奴家看,楊柳城附近的王師,經過這一兩個月沒有進展的鏖戰,已經成了疲敝之師。

“往後想要攻破蕭燕的防線,幾乎沒有可能了。

“公子,趙玉潔統率的那些藩鎮軍,在克複中原的時候,沒少與北胡將士正麵較量,一直都是勢如破竹,到了如今,怎麼看著不太頂用?”

趙寧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的時候麵無表情道:

“趙玉潔在中原之所以能連戰連捷,於短時間內收複大片失地,一方麵是各地北胡軍力薄弱,在博爾術已經戰死的情況下,失去了主心骨與良好的統一指揮,戰力下降;另一方麵,則是蕭燕壯士斷腕,讓這些北胡將士北撤。

“在這種情況下,趙玉潔統率的那些藩鎮軍,自然能夠連戰連捷。

“現如今不同了,靠著黃河塹,北胡雖然將士數量不多,但卻是以逸待勞,加上蕭燕這個人並非易與之輩,所以北胡據守黃河並沒有太大問題。

“別忘了,時至今日,戰力能夠比得上北胡大軍的王師,仍是不多。”

扈紅練若有所悟:“如此來,以如今中原各個藩鎮軍的戰力,正麵強渡黃河,本就是不切實際的?”

趙寧笑了笑,“莫中原的那些藩鎮軍,就算是鄆州駐軍,要強渡黃河也不現實。自古以來,曆朝曆代的諸侯們,能渡過黃河的,基本都是仰仗奇謀亦或是襲擊。正麵攻打,除非軍力懸殊過大,否則幾無勝算。”

聽到這裏,扈紅練欲言又止。

當初北胡大軍能夠渡過黃河,靠得是元木真以人境的修為擊敗宋治,展露出無可匹敵的姿態,導致齊軍無法抗衡,戰心垮塌一觸即潰。

如今宋治反攻河北,之所以敢於正麵強攻,一方麵是覺得自己有王極境中期的修為,手持傳國玉璽,北胡軍中無人能夠抗衡,另一方麵則是認為有河東軍和高福瑞在側翼呼應,可以相互配合,能夠讓北胡顧此失彼。

可宋治沒想到的是,元木真給蕭燕留了強力依仗,導致他縱然有了王極境後期的趙玉潔相助,都不能在楊柳城一線獲得勝果。

而河東軍跟高福瑞所部,在察拉罕踞城而守的情況下,又沒能取得什麼實質進展。

無論蕭燕還是察拉罕,在攻打河北義軍與晉地的時候,都談不上成功,宋治難免輕視他們,卻沒想到攻守易行之後,戰爭的麵貌變得讓他始料未及,蕭燕跟察拉罕,都展現出了足以讓他焦頭爛額的統兵作戰能力。

“公子覺得,陛下什麼時候會下令,讓公子出戰?”

眼下這種局勢,扈紅練隻能問這個問題。

趙寧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聞言輕笑道:

“陛下是太平皇帝,滿腦子都是權術,對兵事實在談不上精通,國戰打了這麼些年,也沒正經在戰場前沿指揮過戰事,至今不曾真正讀懂過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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