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關他一宿,他就怕了,求著咱們退婚呢!”老夫人冷笑道,她已經讓人給應府遞了話,好好招待這姓呂的。
安大人無奈歎氣:“我還是去見見,他若願意退婚,就把人放出來吧!”
再給人家點補償,讓人回東陽縣去,這事兒就算了了。
老夫人聽老爺這麼,才沒攔著。
安大人趕到應府,見到了呂文山。
好好的一個書生麵臉是傷,不由的有些愧疚。
“呂文山,我是秀梅的堂叔。”
呂文山雖然一身狼狽,但禮數還是有的,端端正正地行了禮:“見過安大人。”
“今日之事,是秀梅她堂嬸魯莽了,你莫記在心上。”
呂文山笑了笑,笑容有點冷,安大人若是誠心來道歉,現在就不是隔著牢門話了。
“伯父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秀梅是真的跑了,我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這一個月來,幾乎快把金陵城都給翻遍了。”
呂文山不動聲色,聽安大人怎麼。
“這事兒是安家不對,既然已經定了親就沒有悔婚的道理,秀梅對你也是一心一意,不然她不能跑,隻是,秀梅她爹娘堅決反對這門婚事,孩子啊,一門婚事若得不到長輩的祝福,是不會幸福長久的,你聽伯父一句勸,婚,我們先退了,你回去好好念書,爭取明年考中秀才,伯父跟你保證,讓秀梅等你三年,三年之內,不會有任何人給秀梅親,等你考中秀才你再來提親,伯父親自為你們做主,如何?”
安大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不是誆騙搪塞,他是真心這麼想的,老哥哥夫妻兩不就是嫌呂文山配不上秀梅嗎?等呂文山考中秀才,老哥哥夫妻兩也沒話好了。
呂文山拱手一禮:“晚生多謝大人好意,晚生與秀梅有過山盟之約,她不負我,我定不負她,如今她為了我離家出走,不知去向,生死未卜,我卻把婚給退了,我還有何麵目去見她?恕晚生不能領受大人好意。”
安大人頭疼不已:“孩子啊,你遇事就不能稍微變通一下?”
非要自撞南牆?
“大人,今日我罵也受了,打也挨了,還被冤枉偷盜,都已經到這個地步,我就更不能退婚了。”呂文山道。
“隻要你答應先把婚退了,伯父立馬就讓人把你放出來。”
呂文山冷笑:“大人,秀梅她伯父是最清正的人,晚生看,也不過如此,大人不必多費口舌了,就當晚生不識好歹吧!”
呂文山完遠離了牢門,到牆角坐下,不再理會安大人。
安大人被臊的老臉通紅,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被人懟到無言以對,因為心虛,因為理虧,真真是無比的羞愧。他站在牢門前,看著牆角那個滿臉是贍書生,內心激烈掙紮,放?還是不放?
內心爭鬥許久,安大人終究是歎了口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