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得知呂公子來了,趕忙讓人通知安盧氏和婆母,自己親自出來相迎。
安秀梅走了快一個月,安家到處找人,把金陵城翻了個底朝,還是不見人影,如今秀梅的未婚夫婿找上門來要人,這可如何是好?
安茉兒見到雲氏便訴苦:“堂伯母,我跟他我五姑姑是自己跑了,可他偏不信,硬五姑姑是被咱們藏起來了,我隻能帶他來見祖母和叔婆。”
雲氏打量著呂文山,挺秀氣的一書生,眉目清俊,目光炯鑠有神,若非東陽安家與金陵安家認了親,秀梅還未必配得上人家,如今反過來嫌棄人家。
“你們隨我去見老夫人。”雲氏不想多,這事兒也輪不到她來做主。
花廳裏,老夫人安慰心慌的安盧氏:“你不用著急,更不用怕,他找上門來最好,今兒個,咱們就把婚給退了。”
安盧氏是領教過呂文山的嘴皮子功夫,橫豎都不過人家,而且姓呂的知道安家有這麼一門權貴親戚,怕是更不願退婚。老頭子就是個慫人,一聽姓呂的來了,死活不肯過來,怕丟臉,什麼這事兒是她鬧出來的,讓她自己來收拾。
氣死個人,退婚的事兒,老頭子自己不也點頭了?
“妹子,這姓呂的是讀書人,不好對付。”安盧氏愁道。
“你就在一旁坐著,我來打發他。”老夫人把這樁麻煩事兒給包攬了過去。讀書人有什麼好怕的?她家裏都是讀書人。
呂氏安慰婆母:“娘,有嬸娘出馬,一定能把婚給退了,您就放心吧!”
不一會兒,雲氏把人帶來了。
安盧氏見安茉兒也跟著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茉兒,又是你在這裏頭攪和是不是?”
定是安茉兒告訴姓呂的,秀梅不見了,姓呂的才來了金陵。
安茉兒無辜道:“怎麼又到我頭上?”
“不是你還有誰?你就是見不得安家人好,心眼壞的很。”安盧氏氣道。
呂文山先行禮,後道:“嶽母大人,此事與茉兒姑娘無關,原本好三月成親,因為疫情的緣故,婚期推辭理所當然,然現在疫情過去都快四個月,仍不見秀梅回東陽,我娘也是著急了,催著我來金陵見見秀梅。可茉兒姑娘秀梅不見了,我是不信的,秀梅在安府,怎麼可能不見了?還請嶽母大人讓秀梅出來,倘若秀梅不願意嫁與我,我立刻便回東陽去。”
“誰是你嶽母,別亂叫在,我當不起。”安盧氏悻悻道。
呂氏訕訕道:“呂公子,秀梅真的不在,就因為月初的時候,我公爹婆母要回東陽,帶著秀梅回去與你成親,結果秀梅不願意,跑了,我們也在到處找人。”
呂文山心底冷笑,什麼叫睜眼瞎話,這就是。若非有安茉兒傳遞秀梅的心意,若非他已經和秀梅見過麵,不定還真被他們蒙騙過去。
“秀梅在金陵人生地不熟,一介弱質女流,她能跑出去一個月之久?沒回東陽縣也沒回安府?大嫂莫要誆騙與我,還是請秀梅出來一見。”
“我你這個書生臉皮也忒厚了,既然秀梅不願意嫁你,你還非逼著人家來見你,想要強娶嗎?”老夫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