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嬤嬤回來之後,手裏拿著一隻淺藍色布袋子,林夫人眼裏出現一抹喜色,林似染看得非常真切,她最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搜到了百枯草的毒,魏蓉兒就算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的。

“老爺,老太太,這是我搜遍了二夫人和杜鵑的屋子,才找到的東西,其他並無可疑。”春嬤嬤將那藍色布袋子放在了桌上。

魏蓉兒皺眉,她沒見過這布袋子,杜鵑也很詫異,對魏蓉兒搖頭,表示不清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林孝謙也用極震驚的眼神看向了魏蓉兒,魏蓉兒臉色慘白,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林似染。

林似染極力維持著冷靜,問:“嬤嬤,這裏麵是什麼?您可看清楚了?”

“自然看清楚了,不過我畢竟不懂這些藥材,還要大夫看過才能分明。”春嬤嬤淡淡地道。

林似染從春嬤嬤的話中,聽不出任何信息來。

林芊雨充滿惡意地道:“恐怕這裏麵就是害人的毒藥了吧?讓大夫看看就知道了。”

石大夫打開布袋子看了看,又聞了聞那味道,然後皺了眉頭,半天不說話。

大家都急了,林老夫人更是著急,問:“石大夫,這是不是毒藥?”

“奇怪了,這不是百枯草,隻是普通的幹草,二夫人收著這幹草在屋裏做什麼?”石大夫納悶地看著魏蓉兒。

魏蓉兒如蒙大赦一般,鬆了下來,正要開口,林似染過去拿過那草,看了一眼,道:“哦……這不是二夫人離開家之前從家裏拔下來的野草嗎?她說帶著故鄉的草和土出遠門,若是想家了,就拿出來看看。”

杜鵑知道林似染是在幫魏蓉兒,也連忙點頭,道:“是啊,小姐是為了留著做個念想,才放在屋裏的。”

林夫人的臉色變得十分古怪,她又問了一遍石大夫:“這當真是普通的野草嗎?”

石大夫似乎知道林夫人的意思,但還是堅持道:“夫人,這的確是野草,老朽不敢胡言亂語。”

哪怕石大夫是受林夫人提拔才能在林家受重用,但身為醫者,他不能昧著良心說話,這是行醫濟世的原則,他不願意害人。

林夫人忍不住上去查看了一下,自然也看出來這就是隨處可見的狗尾巴草,根本不是什麼百枯草。

這麼明顯,別說石大夫,她也沒辦法睜著眼睛說瞎話,非得說這是百枯草。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她就是不放心別人,所以親自去放的,可春嬤嬤去搜的時候,卻隻搜出了狗尾巴草,難道是春嬤嬤故意包庇魏蓉兒嗎?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魏蓉兒是林老夫人的外甥女,林老夫人肯定想護著自己的人。

想到這裏,林夫人心裏異常的憤怒,卻又發作不得。

“春嬤嬤,你可搜仔細了?慧心懷的可是我們林家的骨肉,就這麼被人給害了,若是連凶手都查不出來,那真是要笑死人了!”林夫人語氣不善地道。

春嬤嬤倒是沒有生氣,態度十分謙遜,道:“夫人言之有理,我這把年紀了,也有可能老眼昏花,若是夫人不放心,可再派人去搜一搜。不過我倒不認為能搜出什麼來,二夫人昨日才從鬆壽堂搬過去新房,那裏一應陳設都是老夫人讓人布置的,她恐怕到現在還沒有時間去整理吧?連嫁妝還七零八落地擺在耳房裏呢,昨日人多眼雜,她又是新娘子,夫人覺得她有機會去藏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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