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說完,春嬤嬤就去了。
春嬤嬤剛走,慧心就連滾帶爬地出來,跪在了林老夫人麵前,撕心裂肺地哭道:“老夫人,為我做主啊……孩子,我的孩子!”
慧心嘴裏受了傷,說話也十分含混,聽來叫人也跟著痛心。
林老夫人掩麵而泣。
林孝謙伸手拉了一把慧心,難得展現了溫柔,摟著她,道:“別哭,你放心,這件事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叫我們的孩子含冤受屈。”
林似染卻冷眼看了一下慧心,帶著十分的失望,她終究是選擇了對林夫人低頭,竟不惜以自己的孩子為代價。
她以為慧心多聰明,多愛護這個孩子,結果到頭來,她依然是個糊塗鬼。
她不惜背叛主子,也想護著肚子裏的孩子,如今竟放棄了嗎?真是好狠毒的心啊。
“嗚嗚……二夫人,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它還那麼小,那麼小啊……”慧心掙紮著,撲倒在魏蓉兒麵前,口口聲聲指責是魏蓉兒害了她。
魏蓉兒搖頭,不住地往後退,道:“我沒有,你不要含血噴人,我為何要害你?”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我?我隻是個奴婢,就算生了孩子,也妨礙不到您啊,您為什麼這樣狠毒,要殺我的孩子呢?”慧心死咬著魏蓉兒不放。
林似染看著魏蓉兒節節敗退,終於忍不住上前,對林老夫人道:“祖母,也許眼下說這句話不合適,但是您不覺得太奇怪了嗎?如果百枯草的毒那麼烈,二夫人若真的想殺了慧心,為什麼不放足夠多的劑量,直接殺死慧心?好像這樣少的劑量,隻是讓慧心失去了孩子,可命卻保住了,一定是經過盡心算計的劑量吧?”
這話一說,林老夫人和林孝謙也瞬間反應過來。
要害人,還得斟酌放多少藥,隻害死孩子,卻留下大人,這不合情理。
慧心的眼裏出現了一抹慌亂。
“是啊……這不合情理,慧心,你怎麼肯定就是蓉兒給你下毒的?”林孝謙冷冷地問,對慧心多了幾分懷疑。
慧心哭著道:“元宵是她煮的,又是她親自端給我的,不是她還有誰,別人根本沒機會下毒啊,再說一屋子人,除了她,誰會害死我的孩子呢?她定然是嫉妒我有了身孕,怕我生下了孩子,母憑子貴,會比她得寵。”
“這就有些更可笑了,二夫人是平妻,地位本就在你之上,又是祖母的外甥女,父親的表妹,二人相識多年,是親上加親的關係,你不過是個奴婢,就算有了孩子,難道還能比二夫人尊貴麼?”林似染又針對慧心的話,予以有力地反駁。
魏蓉兒感激地看著林似染,道:“染染這話沒錯,我怎能自甘墮落,與你這個奴婢出身的丫頭爭風吃醋?以至於下毒害你?更何況今日我入門第二天,新婚之喜還未過去,我要殺人,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招惹晦氣嗎?”
林孝謙聽了,越發覺得魏蓉兒不是凶手,便終於道:“蓉兒肯定不會這麼傻的,她一向溫柔乖巧,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麼會狠心殺人呢?”
林夫人道:“我也不相信是蓉妹做的,還是等春嬤嬤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