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希望我出宮?”
舞樂抿了抿唇,楚邑的出現的確是散去了不少她心中的不快,可是她的眼淚哪有那麼容易止得住?虛驚一場過後,她又心生委屈之意,她抹著眼淚,粉拳敲在楚邑的肩膀上,“你幹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明明對你一點敵意都沒有,你為什麼要威脅我?”
這一哭,淚就幾乎根本止不住了。
楚邑也就任由她在那邊發泄,放任她的驕縱。
她明明傷心的事情與楚邑一點關係都沒有,一切的情緒都在嬴冉的決定之上。隻是因為在這個時候見到了楚邑,隻是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又出現了,隻是因為兩人之間的糾纏,她竟將所有的火全都撒在他的身上。
可那又如何?
楚邑並不在意。
她的宣泄在他的心裏激起不了一絲一毫的波瀾。
舞樂發泄了一陣過後,似是也有些累了。停下來的時候,她微微吸了兩下鼻子,隨後抱歉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怪你的。”
雖然他的所作所為真的也很過分。
楚邑懶懶地說了一句,“不要緊。”之後便將舞樂拉進了懷中。
他的唇漸漸靠向她的耳後,以一種極其魅惑的姿勢與聲音在她的耳邊迷惑道,“你……想不想讓齊嫣出宮?”
這種蠱惑對於舞樂來說毫無一絲一毫的招架之力。
她的耳廓在刹那間滾、燙無比,腦海之中已經幾乎將所有的答案統統呼之欲出。她想告訴他,她想。可是仍然瀕臨在腦海之中的一線理智卻又拉扯著她,告訴她,她不能這麼做。
趕走了齊嫣,還會有別人。
她與嬴冉之間的障礙,從來就不是齊嫣,而是兩人之間的關係。那既不是血緣卻又是血緣的錯綜複雜的關係。
她求而不得,是因為她是嬴冉的姐姐。
隻要有這層關係在,她與嬴冉之間永遠都有一道無法跨越的溝渠。
舞樂搖了搖頭,聲音冷冷,“不必了。”
楚邑卻似乎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將她的身體板正,迫使她麵對自己,“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
“凡是別把話說得太滿。齊嫣入宮為的就是成為太子妃,而你若是什麼都不做的話,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位。你的嬴冉,早晚有一天會在你的麵前被人奪走。我的話就說到這個份上,結果如何你自己考慮。”
話及此,楚邑便直接轉頭就走。
舞樂怔怔地站在原地,腦海之中還停留著他口中所說的提議。這所謂的提議,對她來說像是魔怔一樣,她幾次都想答應,理智卻始終不許。
舞樂回了雲霞宮,隨後便開始收拾整理自己。
整理完畢後,她仍舊是那個秦國公主,而她也必須完成自己所應該做的事替自己的弟弟嬴冉完成壽宴。
齊嫣的提議已準,之後的壽宴就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了。
舞樂索性機械性地坐在那裏,腦中空空,什麼也不想,頭至始至終都低著。酒過三巡後,齊嫣卻跑來舞樂的麵前敬酒,她的下巴微微抬著,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