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見燕傾城心中起疑,自己心裏更是緊張。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本宮就先回房休息了。”燕傾城依舊是居高臨下的口吻,對阿羅更是無心再與她繼續說下去。
此事應該不是空穴來風,燕傾城想,若是阿羅是自己說漏了嘴的話,那麼這個皇子對自己來說,無疑是成功的利器。
阿羅抓住燕傾城的手臂,將她攔了下來。
燕傾城看著阿羅的手,神色厭棄,十分不滿。阿羅心虛,自然不安,故而也沒有在意燕傾城的態度,隻是又想強調自己先前的話,然而她還未開口,燕傾城已經退後一步,冷冷道,“蔣婕妤無子,姑且也死在這裏了。阿羅,你有命活到誕下皇子的那一天麼?”
如今再想解釋,太遲了。
燕傾城心中固然起疑,然而阿羅卻又無可奈何。她如今已然說錯,若是自己再留在此處幹著急,反而多說多錯,倒不如先行回去,好好尋思如何應對才是。
阿羅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手。
“天色已晚,皇後姐姐還是早些休息吧。”說著便又退安。
阿羅這一退,倒是又讓燕傾城有些看不懂了。
先前她明顯神色慌張,顯然應該是說漏了嘴。可若是當真說漏了嘴,今日又豈會善罷甘休?也罷,反正自己暫時對阿羅也沒有殺心,倒不如先就由著她。待回去以後好好調查一番此事便是。
思及此,燕傾城便也回了房。
然而阿羅回去之後,卻始終難以入睡,輾轉反側。想到燕傾城嘴角揚起的那抹詭異弧度,她便寢食難安,心中一陣煩躁過後,天色已是大亮。
陰雨過後,清水庵的天氣終是又恢複如初。天一放晴,自然掃空不少眾人心中的陰霾。蔣婕妤的死在整個清水庵所造成的影響似乎也少了不少,雨會停,天會晴,還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呢?
阿羅起得太早,故而黎芊荀來之時,她已經梳妝完畢,隻是眉宇之間的憂愁實在難以消散。黎芊荀端著早膳,敲門而入。一入禪房,便見阿羅呆呆地坐在銅鏡麵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娘娘,用早膳吧。”
即使幾日之內,整個清水庵之內的早膳統統都是清淡的齋菜,不過阿羅還是會吃一些。宮女出生,又沒的選擇,是以倒也沒有蔣婕妤那般嫌棄。隻是今日,她勉強上妝之後依舊氣色不佳,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而黎芊荀帶來的齋菜更是令她食欲不振,她擺了擺手,草草說了一句,“你就先放一邊吧。”
黎芊荀上前一步,問道,“娘娘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阿羅皺了皺眉。
此事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所謂的千離,畢竟她的身份終歸不簡單,而自己又不能確定……
更何況,她還有其它目的。
阿羅斟酌再三,隨後走到了齋菜邊上,頻頻蹙眉,而後又拿筷子用力將那些粗茶淡飯統統戳爛。
躊躇過後,她才開口道,“千離,我的確有一件煩心事。”
如今邑兒也算是在她的手上,她說與不說結果大相徑庭。倒不如給千離提個醒,讓她將自己的邑兒保護好。